直接来找赵云,却也是刘禅心中无奈之举。
赵亮作为赵云义子,在这军中有着刘禅没有想到的影响力。他派遣率领骑兵的是另外一名老成的副将,不需要这支骑兵有什么精妙的战略,只要其按照其计划一丝不苟的执行,稍稍加上些许变通就足够。
虽然他心中率领这支骑兵的最优的将领是此时营帐之中所有人的顶头上司赵云,如果自己这番要求,虽然其多半会答应,但是,以后此战消息传出,他刘禅可能就会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议论之下,变成一个自恃身份,目空自大之辈,甚至可能被刘备认为有着妄夺军权之心!
任何一个皇帝得知自己的儿子在其在位之时,就有着可以直接接管军队的权力,必定都会产生一种忌惮和怀疑。
别以为此时刘备还未登上皇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如果是其他人还好说,可这刘皇叔却是皇室后裔,或多或少都被家中灌输了些许帝王之术,心中对于这种子权逾父的行为,绝对是最为警惕的。
再加上刘禅这会突然出现在汉中的行为,二者合一,估计在这之后,他就只能被幽禁宫中,与皇位无缘。
遍观中华五千年历史,这样的事情着实不在少数。
可是刘禅此刻确实没有办法了,那赵亮能够凭借赵云义子身份令那军中资历极老的副将,让出统领一职由其领兵外出,那么也就意味着,无论自己再派谁去接管其兵权,都只能是以失败告终。
赵云此时脸上的怒气简直已经可以凝为实质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视如己出的义子,却是在此时做出这等目无军纪之事!
“传我命令。”他手一挥,一个传令兵就立即笔直的立于其身旁,“副将庞维,校尉赵亮违背军令,私自移交兵权,现撤去二人军中职位,军杖三十,待由此战平定,再令行军法处置!”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刘禅再次开口说道:“现本将要前去统领骑兵,军中一应事务交由沔阳长张翼处置,令其督促诸军,这空城一计既然已行,便不可半途而废!”
一切吩咐完毕,赵云便飞快的往营帐外走去,在经过刘禅身边之时,却是略微停留,轻声说道:“少主保重,如有意外,明哲保身为上。”
赵云的话传到刘禅耳中,却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到后者郑重地点了点头,赵云才继续迈步,大步流星的离开。
看着跟在其后匆匆向外跑去传令的传令士兵,和此时空空如也的中军营帐,刘禅不由叹了一口气。
赵云之外,张翼的确是唯一能够有资历统领之人,可是,他却是清楚的明白,就凭借刚刚营帐之中那看似支持实则挖坑的行为,这张翼就一定是站在他的对立面的,而刚才赵云的叮嘱,却也是在提醒他,不要与张翼产生正面冲突。
能然赵云如此忌惮的,这沔阳长张翼,多半是自己此时的便宜老爹刘备的心腹,而且,还是偏向刘封的心腹!
“希望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啊……”
还好,在赵云离开后,张翼并没有利用职权给刘禅下绊子,说实话,他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刘备不是傻瓜,其身边谋士更是智慧过人,要是因为自己刻意对付刘禅而导致此次战役落败,那么自己多半会被重罚,并被排挤出川蜀核心圈子。
得不偿失。自己虽然亲近刘封,但还没有必要为其搭上自己的前程。
“空城计还请唐军师多多费心。”此言一出,便是将刘禅此时的权力给定了下来,赵云之前怕将刘禅身份暴露,只放权,但并未给其设置军职,可他张翼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直接大笔一挥,便将这军师的职位给扣在了刘禅的头上。
对此,刘禅之能苦笑着应下。
但是,心中却是对这张翼的印象恶劣的不能再恶劣了,话说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况且夺嫡之战由不得半点心慈手软,既然对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一味退让只会让其变本加厉。
不过,此时却并不是和其拉下脸来的时候,经过探报,他已经得知,魏军此刻已经重整旗鼓,离此地顶多也就半日路程。
时间紧迫,空城计还未完全展开,此时内斗无异于自取灭亡。
退出营帐之后,他便急匆匆的前往营门处查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无法开启的营门,不将这个事解决了,其他都是空谈。
此营门不同于城之门户,乃是闸门,通过铁索伸拉而升降,通过滑索,绞盘控制铁索。
毕竟相比于通过底部设置滑轮,将滑动摩擦力转换为滚动摩擦力的大型双开城门,这种上下开合的闸门设计确实简便快捷得多。
经过仔细的检查,刘禅发现问题就是出在拉动绳索的绞盘之上。
设置于营门一侧的绞盘,把手如同船上的船舵,不过看上去更加厚实,要想将营门开启,非得几名力大的士兵共同扭转不可。
可是如今这个绞盘之内的转动轴承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断裂成了两节,现在把手倒是容易旋转了,但就算转出花来也对开城门没有任何的帮助。
结合刚才赵亮的行为,刘禅此时却是明白过来,估计这绞盘也是其破坏的,目的就是毁了他的空城计,然后计划在敌方攻城之时于侧翼杀出,来解救营寨之危,充当一回大功臣。
想明白其大致的想法,刘禅只得心中暗骂蠢货。
这种战术看上去的确可行,但是其实跟找死没什么两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