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殿内，斑目看似在闭目养神，边上的方辉盯着他入神了。寂静的氛围直到顾飞催促，“听到什么了吗？”
斑目未睁眼，语气不善，“要么等，要么滚。”
“就是，你少说两句。”方辉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斑目的侧脸。能这样安静地欣赏他真是难得，最好对面铺子里的人永远别发声。
顾飞打了个哈欠，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自从来了那个下等兵，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不学无术之外，体能简直为零。听闻他父亲是曾经的少校，看元帅尊敬的样子，还以为是德高望重的人，没想到脸皮厚到家了，昨晚来军营里还蹭了顿饭。
“你确定他说要找先知？”斑目睁开眼，不信任地看向顾飞，杀气微露，“我听了整整两个小时他嚼东西的声音，你以为很好听是不是？”
“好了好了，”方辉出来打圆场，“斑目休息一会儿，晚点再听。”
顾飞道：“今早他确实来向我打听过。”
斑目沉住气，重新侧耳去听。
望着一叠空碗，丁栩满足地靠在椅子上，终于把肚子给填饱了。又抬手看了看搜寻器，蓝点密密麻麻的，单单主城就有八九个，这重名的几率也太高了。还是等睡一觉再说好了，靠他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找不到那么多人。
一个小时后，斑目撒手不干了，“钱我只拿一半作为辛苦费，其余还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是顾飞不想去找丁栩，是元帅吩咐过，此事不让丁栩参与。至于原因，元帅还未说明就被召开视讯会议了。他也是迫于无奈才求助的斑目。
顾飞哀叹连连，找了那么久先知的下落都没找到，就这几天时间又如何能找得到？各个星球的人都在找他，那么多年音信全无，说明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
谨慎？顾飞猛然抬头，
急匆匆地奔到议会事，叩了两下门，屋子里没有声响，他径自推门进去，开口道：“我想王小明就在大司帝国，有可能就在主城中。”
“我知道。”结束近三个小时的视讯会议，但在司启渊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疲惫，“父王留下的议员，果然只擅长应付了事。”
“还是王小明的事情？”顾飞没有说明他是因为袁晨的事情猜测王小明在大司帝国，更没有主动询问。
“父王想尽快找到先知，在我的施压下，有位议员总算把线索吐出来了，”司启渊在控制器上点了点，一个屏幕在半空中展开，上方显示的是一份资料。他接着说，“这是暗查部查到的信息，却被议员的擅自决定将资料隐瞒了起来。”
顾飞快速浏览上方的信息，心底里暗暗吃惊，原来就在最近，王小明的活动非常广泛，以帮人算命的头衔到处预知对方的死亡时间。不仅如此，连袁晨的案子也记录在当中。而最近的一桩案子，同样发生在主城当中。
“陛下知道被隐瞒的事情吗？”这等大事知而不告，这位议员可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司启渊道：“恐怕是父王默许的。”要是把这些资料散播出去，大司帝国可得有些时日不太平。可司栾把资料捂的这么牢，不单单是怕外星系蜂拥来抢，还防着母星自己人。唯一能让他忌惮的，也就是司启渊自己了。
而议员主动将隐瞒的信息说出来，说明他们确实是没辙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子，顾飞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了元帅在思考。他没有打断，只是站在一边等着。
“我有事情交给你去办。”司启渊点开主城的版图，指着上方道，“死者的位置我已经标出来，你过去查一下，但不是去盘问家属，这事父王自会让人去办。”
“那是？”
“绯色传了加密信件，称洛奥星系已经有人暗中潜入大司。”
“动作这么快？”这回顾飞也头大了，既然洛奥星系的人能过来，其他星系不保也已经赶来。元帅应该也有这个担忧，才让他去查这些人。
司启渊不置可否，就因为如此，他的父王才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甚至严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先知。另外……想到第二件事，司启渊的脸色差了几分，这件事，连都他没想好怎么去应对。
顾飞想了想，上前道：“王小明多年未露面，此次突然暴露自己的位置，难不成想等着招安？我不认为他会这么做，他能自信地透露出所在位置，自然也能想好金蝉脱壳的法子。”
司启渊问：“你是有什么计策吗？”
“计策没有，倒是我们可以找丁栩帮忙，也能趁着他待在我们边上的时候，我们摸摸他的底，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待在边上？他现在还不够近？”司启渊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王小明是故意为之。”
在元帅殿待了那么多年，顾飞知道元帅是极少笑的，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开口。
“王小明不是最需要解决的事，但不解决这件事，我没办法应对父王的第二个旨意。”
确实，先知的事情从没让元帅这么烦心过，顾飞疑惑地看向他。
司启渊右手的食指又开始敲着桌子，“在找到先知后，父王打算要我去攻打洛奥星球。”他目光一凛，“你觉得还有必要让丁栩帮忙吗？”
***
丁栩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清醒了大半。不是他不想着手做任务，而是这次任务实在需要人手，他眨巴着眼睛望着对面，除了敬业的守卫在站岗，没有人出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