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松没有答他,而是又念道了一句。
这是柴楠偷偷抄在札记里的话。
——使上位者高兴,要故意显示自己的丑陋;管理属下,则不能夺取他们的功劳。君子显现他的短处,不显现他的长处;小人使用他的智慧,不使用他的笨拙。
“《守弱学》,示缺篇,卷六。”
乐松如数家珍。
柴楠看他的目光,顿变得阴森。
乐松不以为惧,继续念道:“术不显则功成,谋暗用则致胜。君子制于亲,亲为质自从也;小人畏于烈,奸恒施自败也。”
——不显现出的权谋手段,则容易成功;谋略暗中使用,则可出奇制胜。君子受制于珍爱亲情,以亲情作为要挟,自然会曲从的;小人害怕于比他们更厉害的,以奸诈的方法不断施加,自然能制服。
同样也是柴楠私下摘抄的笔记。
“《荣枯鉴》,降心卷九。”
正是摘自《荣枯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柴楠一字一顿地,再次问道。
锐利的视线,比铁箭还要锋利。
“我想说的是,”乐松的笑意盈在薄唇上,声调慵懒:“你怎会默默无闻?”
“……”
柴楠急促地吸了口气,不眨一瞬,死死盯着对方。
乐松黑眸半瞇,仿佛在欣赏、玩味着,世上最有趣的一件事。
他俯身到柴楠的耳边,以他们二人才听到到的声音,说道:“你那些韬光养晦的手段,骗骗你父王,骗骗你的兄弟,还是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