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雀拿起玫瑰花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才起身梳洗一番。带她走到大厅时,桌子上已经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个荷包蛋,并留有一张白色的纸条。
谭文雀拿起纸条细看一番,纸条上写到“宝贝,好好地休息,我去一趟‘青莲阁’,晚上再回来陪你吃饭。”落款写着“爱你的陈耀扬”。
谭文雀心中一阵欣喜若狂,她终于成为了陈耀扬的女人。
闸北的“春熙茶楼”内,蔡万金带着唐阿勇和几名手下正坐在沿街靠窗的位置上,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欣赏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贵族少妇们。
蔡万金询问道:“昨天陈耀扬有没有什么动静?”
唐阿勇回答道:“没有,陈耀扬好像跟没事一样,早上一大早便从‘一壶春’出发前往‘青莲阁’。”
蔡万金狐疑道:“奇怪,陈耀扬到底在搞什么鬼?”
唐阿勇不屑地笑道:“或许他被蔡爷那颗炸弹给炸怕了也说不定。”
蔡万金闻言,道:“你以为陈耀扬那么容易就被一颗炸弹吓倒吗?此人的城府极深,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可不能大意啊!”
唐阿勇笑了笑道:“他只不过是占着马有为的关系,从英国人的手上搞了一批枪械,若是单论势力,他怎么跟蔡爷您比。”
蔡万金“哼”了一声说道:“他们是有枪械,我们就没有吗。他们跟英国人买,我们就跟日本人要,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外省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蔡万金刚把话说完,这时,他看到茶楼外停下了一部黑色的福特车,车上三名黑衣人手提机枪,枪口正对准着他们的窗户。
蔡万金大叫一声“不好”,连忙俯身躲到了桌子底下。
唐阿勇等人闻言,也随着蹲下了身子。就在这时,“哒哒哒”之声不绝于耳,子弹如同流星雨一般从窗外飞射而入,将整扇窗户打得稀巴烂。
待枪声停止后,蔡万金才命自己的手下探出了头,只见黑色的福特车已然急速地驶离了茶楼。
蔡万金等人才站起身来,站在窗前朝大街上望去。
蔡万金怒不可解地大骂起了唐阿勇等人道:“妈的,你们这群废物,话说陈耀扬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差点就死在他们的枪下了。”
唐阿勇道:“蔡爷,我们要不要这就去砸了他的场子?”
蔡万金闻言,再次骂道:“你是不是傻啊,他们手上有枪,我们用什么区砸。”说完,思索片刻道:“不行,在这样下去,我的命早晚就没了。我得去一趟日本领事馆,再向日本人要一些枪械弹药才行。”说罢,便迅速地离开了茶楼。
数日之内,蔡万金的“白虎堂”和陈耀扬的“火焱堂”不时有枪击事件发生,不是陈耀扬的赌场被抢劫了,就是蔡万金码头上的货被人给烧了,甚至也有不少的人员伤亡。
上海工部局局长罗克勋命令公共租界所有的巡捕房要严加管控枪支弹药的黑市买卖,同时彻查这几天所发生的枪击事件,并制止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
经过黄金荣的再三周旋,马有为和“红帮”老爷子陈力圣的亲自协调,蔡万金与陈耀扬均同意放下武力进行友好谈判。而谈判的地点便设在了“春熙茶楼”之内。
这一日,“春熙茶楼”外停满了黑色的福特车,陈耀扬在众手下的护拥下走进了“春熙茶楼”。
“春熙茶楼”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茶桌和两张椅子。这时,蔡万金正斜靠在椅子上,双手反搭在椅背上,嘴上叼着一根雪茄,翘着二郎腿,他的身后站着一群威风凛凛的黑衣帮众。
陈耀扬从茶楼门口走了进来,他根本没有惧怕之色,一副漫不经心地径直走到茶桌前,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道:“蔡老板,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可还硬朗。”
蔡万金闻言,说道:“陈老弟,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今天来,我们就好好地谈谈,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免得你上街害怕,我也担心。”
陈耀扬道:“那是自然,如果不是你先要炸死我,我又怎么会动你。”
蔡万金“哦”了一声道:“你说得倒好听,是你抢了我的地盘,还派人来枪杀我,怎么反过来说是我要炸死你。”说到此处顿了顿续道:“陈老弟,你年轻气盛,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敢冤枉我。”
陈耀扬闻言,闻言“哈哈”大笑道:“蔡老板,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是不是你干的你的心里最清楚。”
蔡万金“哼”了一声道:“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不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陈耀扬“呵呵”地笑了笑,然后双手拍了一下,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被“火焱堂”的堂众从茶楼门口拉了进来。
陈耀扬说道:“蔡老板,你不会不认识这个人吧!”
蔡万金不屑一顾道:“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你不会想用他来污蔑老子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陈耀扬闻言笑了笑道:“哦,既然蔡老板不认识,那我就跟蔡老板介绍一下。此人名叫张金堂,就是他在我的车上放了炸药,差点把给炸死。”
蔡万金闻言“哦”了一声道:“既然陈老弟都捉到凶手了,怎么还冤枉我想炸死你。”说完对着张金堂骂道:“你这个小赤佬,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连陈老弟都敢暗害,小心你的狗命。”
陈耀扬对着张金堂说道:“你,说说看,为什么要炸死我。说出是谁指使你的,我绕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