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劲荪见刘振声一言不发地看着霍元甲的遗像,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如果你输了,你一定无法面对失败,所以我才反对你们的同门切磋,可是,你就是不能接受!”
“农大叔,我很感激您的一番心意,可是我……我今天在师弟师妹的面前被陈真击倒在地,你叫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啊!”刘振声说道。
农劲荪闻言,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个武者没有失败哪会成长。就如同你的师父,他也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才成就了他一代宗师的名号。更何况,你和陈真的比试乃是精武体操会内部师兄弟之间的切磋,你又何必如此地执著于胜负之间呢?”
说到此处,农劲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振声啊,我再问问你,你这样辛辛苦苦地练功,难道就只为了面子吗?难道面子真的比‘振兴中华武术,强我国民体魄’还要重要吗?”
“这……”刘振声闻言,竟无言以对起来。
“振声啊,你还记不记得霍老四开创精武体操会时对你们这些弟子们说过什么话?”农劲荪继续询问道。
“记得。师父说过,我们习武之人不仅要重视武功,更得重视武德。遇到挫折的时候,要用平静地心态去面对,勇于承担后果,要做到胜不骄,败不馁。”刘振声闻言,回答道。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可你自己说说看,你到底做到了没有?”农劲荪询问道。
刘振声沉默了一会儿,才摇头说道:“没有。”
农劲荪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振声啊,能够打败对手固然重要,但能勇于面对失败,那可要比打败对手更加重要,所需要的勇气也要更大。我相信,如果你能勇于面对失败,精武体操会的师弟师妹们依旧会很敬重你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无法面对,我的心也无法承受,我也必须要离开精武体操会,这样,或许,我或许还有勇气去承受,但是留在精武体操会,我将无法摆脱内心的梦魇!这些,农大叔你又能知道吗?”刘振声反问道。
“哎!”农劲荪叹了一口气说道:“振声啊,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会拦阻你的,不过,你一定要回来,你师父的心愿还要你来领路才能完成啊!”
刘振声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给霍元甲的遗像磕了三个响头,悲痛万分地说道:“师父,振声走了,振声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回精武体操会见您,您的大恩大德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只好等到来世才能报答了!”说罢,再次向霍元甲的遗像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刘振声站起身来,面对着农劲荪,感谢道:“农大叔,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栽培,也谢谢你多方的照顾,振声走了,您要好好地保重身体!”说罢,径直地朝门外走去。
“大师兄,你能不能不走?”就在刘振声要踏出厅门的时候,陈耀扬拦住了他的去路,恳求道。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多说什么。”刘振声说道
陈耀扬闻言,感觉刘振声的走都是自己引起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挽留道:“可是……”
刘振声好像看出了陈耀扬眼中的歉意,不等他把话说完,先是微微地一笑,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陈真,这次和你比武,我输得心服口服,你不用自责。我输了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不勤奋,而是我自己学艺不精。”
陈耀扬见状,心中一阵感触道:“大师兄,你走了,精武体操会怎么办啊!”
“陈真,正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从今天开始,我再也没有资格教师弟师妹们练习‘霍家拳’了,以后教导师弟师妹的重担就只能落到你的肩膀上了。”刘振声感慨万千地说道。
“大师兄,我何德何能啊!”陈耀扬谦虚地说道。
“陈真,在我走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刘振声闻言,带有长辈的语气对陈耀扬说道。
“嗯,我答应。”陈耀扬点头说道。
“好,那你就替我将师父的‘霍家拳’发扬光大,振兴精武体操会。”刘振声交代道。
“嗯,放心吧大师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陈耀扬闻言,点了点头答应道。
“好”刘振声闻言,道:“我走了,珍重!”
“大师兄,让我送送你。”陈耀扬说道。
“不用了,以后的路就由我自己选择,走到哪里算哪里。”刘振声婉拒道。
“你有想好的地方要去吗?”陈耀扬询问道。
“没有,不过中国这么,除了上海之外,难道就没有我刘振声的容身之所吗?陈真,你说现在的中国哪里的日本人最多?”刘振声询问道。
陈耀扬思考片刻,然后回答道:“现在应该是东三省吧!”
刘振声闻言,说道:“那好,我这就去东三省看看。”说罢,刘振声跨出厅门的门槛,朝精武体操会的大门走去,刚走出数步,刘振声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转头望着陈耀扬说道:“陈真,我这次输了,并不代表我以后还会输。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向你挑战的。”
陈耀扬闻言,微微一笑道:“好,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大师兄,你要多多保重啊!”
“嗯,再见!”刘振声说罢,头再也没有回过,径直地离开了精武体操会,朝着他选择的路走去。
若干年后,刘振声流落到了东北,并做了杜惠林的保镖。但刘振声不满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