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

米晴飞快地蹬着一辆三轮车,心里有点急。

昨晚爸爸的腿疼得厉害,叫了半宿,直到凌晨三点钟,爸爸才吃点止痛片睡着了,米晴打了一个盹,没成想醒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

匆匆披了一件衣服,骑上车就向城里的早市赶去,从煤矿到市区要二个小时的路程,米晴真是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好歹在早市散场之前赶到了农贸市场。

米晴手忙脚乱,等买完全部的东西,装到车上,已经快到八点了。

直起发酸的后背,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中灰蒙蒙的,四周雾气弥漫。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路上的积水很深,脚上的一双白色的帆布鞋里已经灌满了水,裤子也都湿透了。

头发湿漉漉地,粘在额头很难受,米晴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顿时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一阵风吹来,米晴感觉到有点冷,回头看了看车斗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蔬菜,绑得结结实实的,长出了一口气。

昨天煤矿食堂采购的张哥突然生病住院了,剩下的几个都是妈妈级别的大婶,米晴最年轻,理所当然地肩负起买菜的重任。

自从学校退学回家,一晃六年的时间了,米晴就没来过宛城。有时候,一提这个名字,她的心就会揪在一起。

可是今天她不得不来到这里,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苦涩地笑了笑,就是当年的好朋友庞圆圆现在站在面前恐怕也认不出来啊!

米晴有点瞬间的失神,一阵风吹过,身子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米晴用手拍了拍脸蛋,自嘲地撇了撇嘴角,赶紧加快速度蹬着车子。

前面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一个好心的老大爷看到米晴:“丫头,往回骑吧,昨晚大雨把路淹了,封路。”

“啊?封路?”这下可糟了。

“大爷,走哪条路能出城啊?”米晴跳下车,急切地问道。

“g中后面有一条道,直通城外。”

米晴的心“咯噔”一下,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看来只有从那里绕过去了。

路过g中的门口,米晴的心紧张得就要跳出来,她真想抬头看看那多次在梦里出现的校园,可是她的心没来由的恐慌,她低着头,就像是一个贼,急急地飞驶而过。

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米晴不敢擦拭,她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看见。

四周仍然雾气缭绕,米晴的心里充满了恐慌和伤痛。

“嘭”地一声,米晴还没明白过来,三轮车硬硬地撞上了一辆轿车,米晴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嘎吱”一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一辆香槟色的轿车停了下来。

车上走下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系蓝色领带的年轻人,脸上带着戾气。

他恶狠狠地走到米晴身边,一把揪住米晴的衣领:“你没长眼睛啊?”

看着男人凶恶的样子,米晴脸色惨白,扶着受伤的膝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是你撞上我的,干吗对我大吼?”

“你再说一遍!”男人气得脸色铁青。

他冷冷地盯着这个浑身是泥的女人,眼里充满了厌恶:“你要搞清状况,我正常行驶,你自己走错了线路,要不是今天我开得慢,臭八婆,你都不知道自己怎死的!”

米晴心虚地看了看,真是自己走错了线路,都怪刚才自己走神,脸一红:“对不起,我没看清楚。”声音顿时没了力气。

“没看清楚就是理由啊!你把我的车刮坏了,你说,怎样赔偿?”男人不依不饶。

米晴突然认出这是几年前和那个叫杨苜友的男同学相撞的地方,只是那时候是他骑自行车撞上了自己,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再次想起那个冷酷的家伙,米晴的全身居然又抖成一团。

看到米晴哆嗦,那个男人一脸的不屑:“不要装可怜,快说,你要怎样赔偿?”

米晴有点愤怒了,不就是把车子的外皮撞了一下,刮了一下吗?有必要这样大动肝火的吗?

“好,我陪你钱!”米晴生气地掏出一把钱。

看着米晴手里花花绿绿地钞票,那个男人气得乐了:“就这些?”

米晴又翻了翻兜子,还有两张十元的,狠狠心放到了一起,递过去:“我手里只有这些钱。”

司机一把打落米晴手里的钞票:“八婆,你知道这个车值多少钱吗?”

“你······”看着散落到地上的钞票,米晴的眼睛瞪圆了。

“大不了我的命赔给你!”

“你的命值几个钱!这车是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一千多万,八婆,把你卖了,你值这个钱吗?

“张舞”一声阴冷的声音从车里传来,明显带着怒气。

米晴顿时僵住,她呆呆地站着,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浑身发着冷。

天下真有这样巧的事情吗?同样的路,同样的人,只是时间飞越了六年,难道我米晴时隔六年又这样倒霉遇见那个魔鬼了吗?

刚才还对着米晴张牙舞爪的那个男人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他赶紧哆嗦着,快步跑到车前。

“南风总裁,我······”司机弯着腰,脑门上的汗滴滴答答落下来,却不敢擦掉,脸色惶恐着,要知道耽误了总裁的行程这比死还要恐怖啊!

南风天烈坐在车里有点恼怒,今天他刚刚回到宛城,没成想城北封路,下了高速就从这条小路进城,当车一拐进这条绿树成荫的林荫道的时候,那颗僵死的心却突然跳个不停。

那个小丫头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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