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铭当天晚上果然没有回来。
花灵先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坐累了便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久了,眼晴发酸,有什么湿湿的东西顺着眼角淌下来,花灵也没有在意,仍目不转睛盯着看。
再后来,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夏候铭一夜未归……
花灵若无其事的起身,站到洗手间的镜子前,才发现自己模样有多狼狈。
头发乱蓬蓬的,几束在额前散着,眼睛余肿未消,脸色苍白。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突然庆幸夏候铭没回来,不然撞见了自己这副模样,恐怕要以为撞鬼了吧。
正常的时候,自己也不是什么美人,眼下的样子,更是可笑至极。
她一直有被夏候铭忽视的心理准备,只是这样突然,这样不明不白,难免会有意料之外的痛心。
夏候铭既然说这几天不会回来,想来便不会回来。
她不想再像个病人一样,每天在家中傻等,努力想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分心。
去医院看泉婉晚?她有蓝淼照顾。
去找沈至渝?她连她的电话都没有。
直到这一刻花灵才发现,自己拥有的东西少的可怜。
……
夏候铭是在一周后回到公寓的。
那天,花灵坐了两站公交回到家,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夏候铭,吃了一惊。
“铭哥哥……”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后,才发现已经一周没叫过这个名字了。
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
夏候铭站起身,目光不善的睥睨着她,眸中隐隐透着怒气,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
“我……”花灵一窒,深吸一口气,才顺利说下去,“我找了个工作,是办公室的文员,每天都这个时间下班。”
她尽量笑的开心,仿佛这些天的伤心、期待、失落都是没存在过。
夏候铭脸上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声音冷如冰霜,“不是告诉过你,不用去工作吗?你怎么还去?”
“我……”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别墅吗?收拾收拾东西,晚上我让杨尚昆送你过去。”
说完,夏候铭一指卧室的门,用眼神催促她快点过去。
花灵用了半天,才消化夏候铭整句话的意思,又惊又诧。
“铭哥哥怎么突然要去别墅?”她笑着,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我才工作三天,没办法请假,别墅又那么远,通勤不方便,而且为什么要让杨先生送?杨先生是谁?”
“那工作有什么好做的,你缺钱跟我说,多少我都给的起!”夏候铭忍不住吼了一声,而后放缓声,“杨尚昆是我助理,我有事走不开,他会送你去别墅。”
“为什么这么突然……”花灵讷讷的,“我其实也不是十分想去,如果铭哥哥想陪我去,可以等你有时间再……”
“我有几个朋友最近要来这儿住。”夏候铭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声音一压再压,用近乎商量的语气,“你在这不方便,你上次不是也说很想去别墅住吗?正好借此机会,陈伯估计也想你陪他,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这份工作也很不错……”花灵说到此,顿了顿,低头看着地板。
好一会儿,她鼓起勇气抬起头,“铭哥哥,其实你有朋友来住,我可以帮忙照顾的,打扫房间,做早餐晚餐,什么我都会……”
“你烦不烦,要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夏候铭终于不耐烦,扬声打断她后,一脸怒色,似是连最后一点耐心都耗光了。
花灵想,其实他可能早就不耐烦与她纠缠解释,只是她一心想留下,没早点看出来而已。
她伤心的垂下头,像只受伤的小兔子,楚楚可怜。
夏候铭许是也觉得吼她不对,没再骂她,也没再催促。
两人沉默的对质。
半晌,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花灵再次抬起头,朝夏候铭扬起笑容。
“铭哥哥,如果你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可以说我是你请的保姆,这样你朋友也不会怀疑的……”
她尽量笑的无所谓。
夏候铭却在她的笑颜下,深深蹙起了眉,“南花灵,不过是去别墅住几天,又不是不让你回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缠人了?”
花灵不知怎么,竟从他话里听出了嘲讽的意思。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电视剧里死缠烂打着不肯分手的女人,非常……贱。
花灵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但能从夏候铭的表情和话中察觉得到。
“我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他改口,似乎意识到刚才的话说中了,也可能是因为她的表情实在很吓人。
但他很快又道,“总之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快收拾东西,我开会时间来不及了,马上就得走。”
显然是耐心不多。
其实,从那天遇到白研真后,他就一直这样。
情绪阴晴不定,时而心慌意乱,时而心事重重,更多的时候耐心全无。
“知道了。”花灵终于点点头。
夏候铭得到确定,转身就走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忙,绕过她身边的时候,连一眼都没有多看。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花灵没有动,一直僵站在原地。
过了不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