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保军正要留个电话号码,突然想起泡妞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当然,我偶尔会在这里喝咖啡。”
“哦,再见。”云青霓脸上不觉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转身离开。宋保军透过玻璃窗看见她走向一辆银白色的宣德轿车。
天下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最珍贵。
如果让云青霓觉得自己轻轻松松就能联系,那么宋教授在她心目中份量一定不会很重。
让一个女人爱上自己的最好办法不是全心全意去对待她,去讨好她。而是让她来崇拜你。
宋保军用餐完毕,收银小姐告诉他,先前那位女士已经结过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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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宋保军暨周院长、刘副院长几位领导陪同涂老师参观音乐学院的校区、琴室、教学楼、教室、图书馆、办公楼等几处重要场所。
一行人走走停停,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宋保军跟在众人屁股后面有点像是陪同领导出行的小秘书。
途中周院长向涂老师介绍学校的整体设施、师生情况、生源资料以及将来十年的规划和展望。
相比之下中海音乐学院的规模大上好几倍,涂芬自然没把茶州音乐学院放在眼里,只是应酬着说了许多好听的话。
晚上集体在饭堂会餐,全校教职员工系数到场,还有一些学生会的干部,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尖子生,媒体记者,以及“月之渺”舞蹈团的三十余名成员,总共摆了二十桌宴席。
来的大多都是女生,莺莺燕燕围做一团,叫宋保军眼花缭乱,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几个先前欺凌麦轩琳的女孩子见宋保军和涂老师、周院长等领导同坐一桌,推杯换盏谈笑自若,显然身份不太一般,心下都惴惴不安。一时想上去赔礼道歉又不敢,连饭都吃不香了。
麦轩琳被安排和别的同学坐在一起,心头有点乱糟糟的。
今天上午的钢琴独奏本来弹得很好,活泼欢快,一曲《勃兰登堡协奏曲》带着趾高气扬的小情绪,可是脑海莫名浮现出宋保军的面貌,令她心跳加快,弹错了几个音。
事后被涂芬说了几句,说她基本功不够扎实。
麦轩琳的家在鹭鸶市苍油县一个边远的农村,家里世代都是农民。初中毕业就从家乡远道而来,一个人在音乐学院念书。家里没什么钱,只靠学校特招发放的奖学金过日子。
按说这十多年来农民的生活也算不错的,农业免税,农产品价格高昂,家里只要有几亩田就饿不死人。可麦轩琳的父亲去年患病,肝癌中期,乃是个无底洞。
手术、用药、调理,都是大笔的开销,渐渐把积蓄花光,又陆续卖掉家里田地借债,欠了一屁股钱。乡镇农村家庭本来生活富足,因病返贫的例子并不鲜见。
奖学金每年五千元,加上困难学生补助也有五千,平均下来一个月八百左右。
本来也勉强够了,但麦轩琳的家庭状况糟糕,每个月还得从生活费硬生生挤出一半给家里寄去。
这样一来,小姑娘的生活捉襟见肘,在大城市一年多了还没买过新衣裳,吃饭开销用度只能选择最低档的消费。同学们根本看她不起眼。
没感受到同窗的友谊和温暖,冷眼倒是遭了不少,一路走来甚是艰难。
幸好有个师兄,有个人保护自己的感觉真好。
“小麦,你今天上午弹琴的风采真迷人,我们都快认不出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麦轩琳的思绪,回头一看,是今天上午在休息室几个女孩为首的张媛。
小姑娘本能感到对方是专程来挖苦自己的,一时身子僵硬,没有接话。
“小麦,还在生姐姐的气啊?”张媛拉着一张椅子坐在旁边,摆开拉家常的样子,“其实大家在同一所学校,都是好同学好朋友,以前我们有一些玩笑开过头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今天大家不是见媒体记者来了吗?就有些心急,都想争着表现一下自己,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哦……”小姑娘终于发现对方是来向自己诚心实意道歉的。
“我们同学这么久,也是一场缘分,对了,你相信缘分不?”张媛说着从脖子摘下一条银项链:“身上都没带得什么好东西,姐姐这条项链送给你好不啊?”
“不,我不能要。”小姑娘颇为惶恐。
“收下啊,姐姐就是喜欢你才送给你的,客气什么?希望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最好是天天都能在一起。”张媛硬头皮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鬼话,硬是把项链塞进她手里。
麦轩琳左右推托,张媛板着脸道:“小麦不收下姐姐的礼物,是嫌弃我么?还是觉得我配不上成为你的朋友?”
“没、没有啊,我觉得,太、太突然了。”
“叫你拿就拿着知道吗?很便宜的啦,不值几个钱。你看,这项链的花色、式样,很漂亮呢,姐姐戴了好几年的没舍得送给别人,如果你不要我就把它扔了。”
“好吧。”麦轩琳艰难的说。
张媛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转着圆溜溜的眼珠笑道:“对啦,你师兄也是你们钢琴系的吗?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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