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局势转换太过急拐弯,前一秒钟还是龙涯等人惨遭河马帮殴打,下一秒钟河马帮就跪了。不光几位主角无法接受,周围观众纷纷在心头大呼精彩刺激,价值回票,目睹这一场面简直比看好莱坞动作大片还过瘾。
邓彦林赶紧上去扶起龙涯,说:“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龙涯捂着脸站到宋保军身边,擦掉嘴角血迹道:“军哥!”
这一声叫得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郭俊、谭庆凯等人跟着起身,站在军哥身后一个个挺胸凸肚,之前的颓丧一扫而空。傻子都知道军哥来了大帮手,能不抖起来么!
宋保军鞋底微微用力压住河马的脑袋,板着脸说:“河马,本人秉承茶州大学政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贯方针,主张各人本着相互尊重、平等相待、互不干涉的原则发展友好合作关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发表我兄弟勾引你女人的歪曲事实的言论,恶意攻击我们,刻意欺骗观众。我们不禁要问,河马帮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没、没想干什么”河马咬牙苦苦支撑,憋得脸部通红。
宋保军道:“我已与你进行了多次沟通,但是事情最终还是发展到了令人痛心的地步,造成了包括我兄弟在内的大量人员伤亡和严重财产损失。这一切,都将由你和你的河马帮承担一切后果。”
“是,是,我愿意赔偿你们的一切损失”
“赔?怎么赔?拿命赔吗?”
“呃”
河马老大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敢反抗。包括茶州在内的所有地区的,一切都以力量和金钱为说话的权力。其他一切规则都是假的,只有力量才最真实。
白桦树公司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发展至今,手下数千小弟,垄断茶州走私渠道,资金庞大规模惊人。而河马帮不过区区二十几人,仅仅在茶州大学门口小半条街耀武扬威,靠向胆小的学生收保护费混日子,能比得过吗?
不但如此,河马当年可是狠狠领略了座山雕的威风。
那时一一二血案刚发生不久,还没来得及宣判,他被关在茶州市郊的河豚镇看守所,整天被牢头狱霸打得不成人形。看守所什么地方?大大小小没宣判的刑事经济民事罪犯皆会于此,杀人、qiáng_jiān、放火、抢劫、人身伤害,种种恶徒都有可能被安排住在一间牢房。
河马进去的当天就被扇得像猪头一样,每天不是蹲马桶边上睡觉就是吃大哥们剩下的骨头,一顿饱饭也没吃过,肋骨被踢断一根也没处申冤。那些日子他天天缩在马桶边上咬着牙默默痛哭,不敢出声,因为一发出声音就会被打。
直到半个月后座山雕来了。这个对人总是笑眯眯的男人因为涉嫌走私拘役半年。牢头们打算对座山雕如法炮制,欺压新人嘛,本来就是看守所的传统。谁犯了事来这里都是平等的。
那天夜里的惨叫声整晚充斥河马的耳膜,他伏在马桶上面心脏砰砰乱跳眼睛不敢睁开,只道这位笑起来非常和善的男人惨遭毒手。
第二天醒来,牢里血腥冲天,六个男人全部被一柄塑料牙刷累计脱落的牙齿达到二十枚,骨折数量在三十根以上。有人因此保外就医,小道消息说那人下辈子已和轮椅为伴,再也不能站立。还有人的直肠大肠已被插烂,从此连屎都拉不出来。
那些天座山雕在看守所里呼风唤雨,所有犯人对他如同天王老子一般。有好烟抢着让他先抽,有好饭好菜抢着让他先吃。累了有人捶腿,困了有人按摩,生活比在外面还过瘾。
那些日子的经历至今仍是厚重的阴影笼罩在河马心头,情愿自己死了也别得罪这位大佬。
“河马,我想到一个解决办法。”宋保军深深吸了一口烟,说:“我鞋子沾了不少灰尘,你舔干净吧。”
“是”河马喉咙苦涩,匍匐在身上伸出舌头凑向宋保军的皮鞋。
河马帮的小弟们一个个面现痛苦之色,纷纷转过脸不忍去看。
哪知宋保军突然扬起一脚,猛烈的抽打中了河马的下巴。
“噔”的一声上下牙齿撞击,混合下颔骨断裂的声音,河马仰面摔开,后脑抢先着地。一时前后剧痛,搂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红头发见状转身冲向楼梯,座山雕的随从眼疾手快,嘿嘿笑着拦住他的去路,道:“小老弟,别急着走嘛,我们大姐夫还有话要问你。”
红头发失去逃跑的勇气,耷拉着脑袋返回原来的位置。
“我让你走,你才能走。我不让你走,你就得在此处跪到死为止。”宋保军铁青着脸拾起椅子砸下。椅子通体木质,二三十斤分量相当沉重,正中红头发的肩胛骨。
这家伙摔倒在地,浑身蜷曲,面容抽搐,显然痛到极点。
座山雕简直大吃一惊,在印象中宋先生温文儒雅,讲话有条有理,做事如同细雨春风,其学者风范一向令他很是仰慕。哪知道这时突然的一脚、椅子一砸,动作残酷仿佛喋血街头跌爬滚打过来的冷面杀手,前后形象大相径庭,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么凶残,这么冷酷,还能当大姐夫吗?
宋保军伸手一捞,将盘子里的食物残渣泼在地上,冷冷的说:“全吃下去我就原谅你们。”
盘子里的残渣包括数块嚼个稀烂仍然没有嚼断的牛肠,白乎乎的一团十几块啃过的骨头没煮透的青菜白筋很多的老萝卜渣子一堆干红辣椒还有半盆吃剩的白米饭,混合着红亮的辣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