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发现,最近二少爷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可怕了!像是要拆她入腹一般。
阿九有些不安,便开始躲着二少爷了。
于是每当二少爷要茶时,阿九总会第一个冲上去,很快茶便上来了,不过,却不是阿九端上来的。每当这时,二少爷总会问阿九到哪儿去了。
端茶的魔总有很多理由。
“阿九肚子有些不舒服……”
“阿九牙有些疼……”
“阿九的头有些昏沉沉的……”
……
二少爷便不再要茶了。
于是阿九又在二少爷身边不得已立了几天,她的脑筋又开始活泛起来。
“少爷,您渴了没?阿九去给您看茶。”
“不渴。”
“少爷,您饿了没?阿九去给您传菜。”
“不饿。”
“少爷,阿九肚子有点疼,想去方便一下。”
“不许。”
阿九没了法子,二少爷将她看得更牢了,他让她和她一同用餐,每次都给她夹了满满一碗荤菜,阿九碗里的菜都冒了一个小尖。
阿九更加丰腴了。
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二少爷最近乐呵呵的,依府里的魔见了二少爷都像是见了鬼似的,他们的二少爷不应该是阴沉而又闷骚的魔设吗?如今是怎么了?整只魔都朝着阳光积极的风格发展!二少爷难道是被夺舍了吗?
不过,这样蛮好,二少爷掌管俗物,同他们息息相关,这样子的二少爷同他回禀事情时如沐春风,连带着一整天的心情都会不错,比以前那张阴沉脸好多了。
依炎看得牢,阿九去茶园的次数便少了许多,不过每次去,几乎都能碰到依兹。茶姬不愧是宠姬,她有宠姬的手段,花样百出,依兹只要无事每日都来。她有时看得很开,有时却握得很紧,她像每个恋爱中的女魔,患得患失,可她又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宠姬的身份,她只能做个进退有度、两面三刀的魔,无奈而又卑微。
阿九去得次数少了,茶姬便调笑:“到底是年轻,阿九同二少爷这样浓情蜜意,连我这边都不常来了,亏得我每日里都留了好些好吃的点心给你。”
这时,阿九便抬头,她一脸认真:“茶姬,做宠姬的日子开心吗?”
茶姬只当她是在担忧日后的前程,便指了指她的杯中酒,道:“阿九是爱酒的,自然知晓这杯中物的来由。它是由谷物发酵制成的。一般的谷物,不过是蒸成米饭,或是碾成面粉,价值低廉,而能被选为酿酒的谷物,定是精品,它默默蛰伏,同酒曲融合,便成这杯中物。而一壶好酒,往往是千金难求。千金难求的东西,怎么不会被人好好对待呢?”只是虽然千金难求,可最终也不过是腹中物罢了。
阿九不置可否地一笑:“茶姬,阿九明白,可阿九所问不为自己的前程,阿九只想知道,茶姬是否快乐?”
“阿九既然明白我说的话,当知我是甘之若饴的。”
“茶姬可是真心话?”
“阿九怎的这样认真?阿九忘了吗?我是茶姬,一颗真心早给了三少爷。”茶姬掩嘴而笑。
“茶姬曾说过,阿九很像你的一位故人,若是那位故人来了,茶姬还会以茶姬的身份说话吗?”
“自然会的。茶姬已然是茶姬,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她瞧着阿九一本正经的模样,又饮下一杯酒,酒火辣辣地入口,她有些倦了。
……
入夜了,月光皎白,今日是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阿九抬头,月亮圆盘似的,又大又圆,又近又亮,可阿九不记得昨日的月亮是什么模样,故而月亮到底是十五圆还是十六圆,阿九觉得不可考证。
不过此时这都不是重点,阿九坐在往日依炎坐着的书桌前,她面前摊着一张上好的纸,手上拿着一支上好的笔,她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
她该写些什么?依炎待自己还是不错的,虽说居心不良,可最近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既然这样,那阿九便实话实说好了。
她弄笔挥毫,很快一封信便写完了。
她又溜进依炎的卧房,偷偷拿了他的出门玉牌,依炎在房里打坐修炼,没有发现。
……
依兹出门去了,明日才回来,茶姬独守空房,她卸下厚重的妆容,沉重的钗环。
寂寞深闺总是冷,那柔肠一寸寸,绕起了愁绪千千缕。
咚咚咚——
“茶姬开门,我是阿九。”
茶姬回过神来。
这么晚了阿九来做什么?
虽说有点困惑,但她还是开了门。
阿九进了门,拿出一个包袱,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阿九,你做什么?”
茶姬背过身,捂着眼睛。
阿九言简意赅:“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好了,转过来吧。”
茶姬转过身,她慢慢睁开眼,她看到阿九换了一身厨房杂役的衣服,又抬头看去,她瞪大了双眼——阿九不是阿九!
阿九的容貌变了,她曾说过,阿九的身形很像她的一位故人,而如今阿九的容貌也很像她的那位故人。
“李茶儿,好久不见。”
“楚楚,你是阿九!”
“我是为你来的,要不要离开?我带你走。”
茶姬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拿出一个储物袋交到楚楚手上。
“这里面是我和馨云欠的一万魔币,我一直存着,只是没有找到机会送出去。楚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