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北风卷动崔雪儿如墨的长发,丝丝凉意让她缩了缩身子。
萧铭将自己的披风为崔雪儿裹上,接着他起身看向正在嬉戏的萧逸。
对他来说,这个问题对崔雪儿的确也有些残酷,于是他说道:“当然,朕也不勉强你。”
“皇上误解臣妾了,如果皇上下定了决心,臣妾愿意去信规劝父王,毕竟臣妾身为大渝国的皇贵妃,也愿意和天下的百姓一样看着大渝国越来越富强,臣妾相信父王也会明白的。”崔雪儿脆生说道。
萧铭看向崔雪儿,良久他说道:“如此便为难你了,朕答应你的不会变,你父王和哥哥对朕有功,朕也不愿意与他们兵戎相见。”
崔雪儿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隔日,青州日报如常发行,头版的上内容立刻在青州城内引起轩然大波,大街小巷的人们议论纷纷。
生活在青州这个大渝国的政治中心,他们对政治都极为敏感,这一片报道中透露的信息太多。
在他们看来,大渝国马上又要不平静了。
“要我说,这藩王早就该削了,否则等到他们尾大不掉,将来还是个麻烦。“
一个早点摊上朱五六正在吃油条豆脑,随着工业的发展,现在大渝国物产越来越丰富,尤其是炒菜的兴起让民间广泛种植大豆,油菜这些东西,炒菜的油随之越来越多,价格也越来越低廉,甚至早点摊上都能用油炸油条了。
在朱五六的对面是朱三四,闻言他说道:“这政务上的事情你少掺和,做你的生意便是。”
“哥,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报纸上都刊登出来了,我还不能议论一下吗?”朱五六撇了撇嘴。
朱三四皱着眉头,他说道:“总之这是为你好,我可不想有一天在战场和你相见。”
朱五六被说的莫名其妙,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哥,你说的也吓人了。”
朱三四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其实有些话他不便明说,这次回来几天他就要南下了。
关于商人议会和楚国的事情他们这些将领都已经了解,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所担心,生怕自己的弟弟也会走入歧途。
这种担心不是没有原因,因为随着青州府的发展,现在百姓和商贾越发热衷于讨论国家时政。
本来这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如此一来,不同的声音难免出现,甚至一些还很极端,他很担心朱五六会误入歧途。
这几年他们老朱家的日子越来越富庶,不仅在朱家村拥有数百亩良田,朱五六的生意也在高丽打开市场,现在每个月都能有八百金龙的收入。
如此丰厚的利润让朱五六在青州城内置办了一个大宅院,这次回来他正是住在弟弟的府上。
“这可不是吓唬你,这些事情你嘴上说说也就罢了,切记不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朱三四再次提醒。
朱五六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竖起耳朵听其他商人议论去了,朱三四见了微微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来他吓了一跳,立刻起身敬礼,“崔师长。”
被朱三四称为崔师长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崔尚安,此时他一脸的愤懑之情,似乎十分不开心。
“报纸你看了。”崔尚安看似无意地说道。
在朱三四的手边正是一份青州日报,这正是朱五六买的,他不禁苦笑道:“看了。”
崔尚安脸上露出一副自嘲的神色,“你不要担心,现在这件事整个青州都知道,没什么。”
说罢,他坐下来要了一份豆脑和油条。
朱五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崔尚安,他刚想询问一下却被朱三四打断了。
“五六,你的生意不是很忙吗?你现在就回去吧。”朱三四命令的道。
朱五六怔了一下,每次他的哥用这种口吻说话定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应了声,担心地向自己的工坊走去。
崔尚安瞥了眼离去的朱五六,他说道:“你对你这个弟弟倒是很关心。”
朱三四正色道:“他自小缺心眼,不管着他实在没有办法。”
崔尚安笑了笑,“我也是这样疼爱我妹妹的,只是她现在成了皇贵妃,如今见到她却要行礼了。”
朱三四有些搞不懂崔尚安在想些什么,很不幸的是在这种节骨眼上,这个崔尚安却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是师长,他是旅长。
似乎看出朱三四在想什么,他忽然笑了起来,“你不要担心,我不是来劝你和我一起叛乱的,在青州生活也有两年了,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也很清楚淮南国的斤两。”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以皇上的性格是不可能容忍还有藩王存在的,只是虽然如此,这削藩削到自己头上还是不舒服的。”
“其实我懂得不是太多,但是我明白有舍才有得,不是吗?”朱三四模棱两可地说道。
现在天下的形势明眼人都能看清楚,统一是大势所趋,国家和民族概念的普及更是让百姓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国家。
何况他们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这么多国家,其中一些国家还是他们的威胁。
崔尚安点了点头,他说道:“你是老实人,说的也是老实话,父王是斗不过皇上的,这点我比他清楚地多。“
说完,他匆匆吃了饭便离去,留下一脸尴尬的朱三四,在军中他和这位淮南王世子的关系倒是不错,他倒是真的不想这位世子做傻事,否则他只能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