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以为干晾着我们就算完了?!今儿我把记者也叫来了,让社会瞧瞧你们这些开发商是怎么欺负人的!”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呛了一声,嗓门特大。
另个中年高个男人大声附和:“就是!让大家伙都看看你们怎么对待我们这些老兵后代的!有了钱就忘本,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
记者趁乱举着话筒采访上了,对象是马旭。
“位于主路上这几口人家反映你们拆迁条件苛刻,请问是这样吗?”
马旭真要笑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推开记者的话筒解释:“我们是陈氏的合作单位,并不是陈氏的人,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
说这些没用,人家压根不搭理。
“骗谁呢!从里面儿出来的,不是陈氏的人能是哪儿的。”
“别相信他们的话,想敷衍我们开溜。就算不是陈氏的,他们也肯定认识那些高管,不能让他们走!”
工程部壮汉怒了:“你们还讲不讲……”
“吵吵什么吵吵!没看见伤着人了!”
吼声从众人的脚边传来的,突然就安静了。
李珊珊蹲地上扶肖逍,紧张地问:“撞哪儿了肖姐。”
肖逍捂着额头站起来,眼有点花,手刚拿开,李珊珊嘴差点儿哆嗦。
“出血了!”
出血了?肖逍瞧了瞧手指,可不是呢,指腹上有血往下滑,还是鲜红的。
马旭一看特来气,让李珊珊扶肖逍去车里,冲那帮人吆喝:“我们真不是陈氏的员工,你们再闹,我就报警了!”
报警俩字一冒,所有人消停,最外圈的开始往后退,伤着人了谁愿意往跟前凑。
“还拍呢,经过同意了吗?”壮汉挡住肖逍,遮了记者的镜头。
这么一闹,景观科加工程部对这群有冲突就盯梢的人甚是反感,来的男同胞不多,待下去不合适,再说也不关他们的事儿。
马旭说:“你们找对了人才能解决问题,瞎闹有用吗?刚才谁撞我们的人了,赶紧站出来跟我去处理一下。”
来责任了哪儿有人出头,方才又那么乱,一个个都不吱声。
“就他!”李珊珊侧身怒指一块头挺大的摄像师,唾弃道:“端着个摄像机人五人六的,不认人也不认路了。没看我们往边儿走着呢,你就那么冲过来了?选角度有你那么选的么!辣鸡!”
众人一愣,最后那俩字不在网上飘着看不懂,听谐音就听出来了。
大块头摄像不乐意了:“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就说你!辣……”
肖逍手贴额头哎呦一声,李珊珊赶忙查看,问她哪儿疼。
“头疼,快扶我去车里。”
李珊珊顾不上呛声,带着肖逍去了车上,从包里拿出湿巾给肖逍擦手。
“都淤青了,去医院看看吧。”
肖逍抿起头发拿手机照了照,左边眉尾上面流了点儿血,让摄像机的按钮还是边角的划了一道,看着不严重。她用湿巾轻点着擦了擦说:“撞破了点儿皮,没大事儿。”
“血流的不少啊,能是撞破皮那么简单么,我刚才就……”李珊珊蓦而止声,瞧肖逍稳稳坐着,就眉心疼的揪了揪,她不解了:“没事儿你哎呦个什么劲儿。”
“我再不哎呦就好打起来了,你能打过他们么?”
“……打不过。”
肖逍擦干净血迹,又检查了伤口放下了额前的碎发,“也就壮汉能顶事儿,曹伟诚也没来,闹起来谁制止。”
李珊珊切了声:“你太看得起曹伟诚了,就他那身板,打我还成。”
“你知道就好。”肖逍看向车外,摄像师和马旭点头又握手,像在道歉。她拍了拍李珊珊的肩膀:“跟马总说声我没事,咱回去吧,还有那么多活没做。”
“噢,赶紧去医院看看是正事。”李珊珊点点头下车了。
肖逍顺着门开的方向看到最能嚷嚷的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记者走向了偏处,记者掏出两根烟给了那俩人,他自己也拿了根点上慢慢嘬出了烟圈,三个人围在一起谈论什么。
刚出工地那会儿太混乱,肖逍没仔细打量这些人,现在看着有点奇怪。两个中年男人好似在给记者讲解,满脸自信,抽烟和比划的动作有股匪气,特别像街边的混混,不过这年龄是退休再就业的混混。
一支烟抽完,记者又各自递上一支,那俩人不接了,记者干脆把烟塞进了他们兜里,有些求他们办事的感觉。肖逍看到这儿让李珊珊挡住了视线,再看过去他们已经分开走进了人堆里,接着徘徊在工地出口嚷嚷。
马旭一上车就说:“来之前特意让工地的人看外面有没有闹事的,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是不是找人盯梢,工地一有人他们就组织着来了。”他回头冲后座问:“没事儿吧肖逍,你出了问题,咱这可就要命了。”
肖逍回他:“破点儿皮,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没大问题就行。刚才摄像跟我道歉了,态度挺好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还是去检查检查放心。”
马旭指挥司机往医院开,李珊珊小声啧了啧,当他转性变三好领导了,后面毫无预兆来了一句话,李珊珊被自个儿口水噎着了。
“别耽误工作。”
肖逍掐着李珊珊的大腿回了个“噢”,李珊珊把嘲讽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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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肖逍额头顶着块纱布和大部队去隔壁街的商业区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一气儿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