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陈修泽手一停,凉飕飕地问:“还有谁?”
“呃……”肖逍改口:“是我的。”
陈修泽给个“下不为例”的眼神,换了一份文件。
“早晨我妈打电话,让我们回去吃饭。”肖逍打个哈欠,“算融冰了吧。”
背后功课没少做,也该融冰了,陈修泽问:“你说昨天的事了?”
“没怎么说,就告诉她下暴雨,你上山接我淋发烧了。”肖逍实在睁不开眼,枕着他肩打瞌睡:“我睡会儿。”
陈修泽起身让她平躺,她不依:“不要,就这样。”
她头回黏陈修泽,挺孩子气。陈修泽着实愣了,支着身没动,她半压陈修泽胳膊不睁眼。片刻后,陈修泽轻轻抱她到怀里,碍于感冒只吻了吻她额角,抚过长发给文件做批注。
快入秋了,天变凉爽,户外吹进来的风也有了凉意。
肖逍依偎着陈修泽不觉得冷,只是凉风让她想起昨晚那个荒唐的梦。
陈修泽怎么可能狠心推她,可确实是陈修泽的声音,然而那只手……
“调老刘帮他。”
“刘部长前天开始找不到人了。”
“哪儿去了?”
“市场部传他借高利贷,还不上跑国外了,目前没查到他的出境记录,可能找地方躲起来了。”
肖逍迷迷糊糊听到陈修泽和余鑫在说话。
“以他的薪资给孩子治病需要高利贷?”
“不完全是孩子。昨晚我让人去打探他邻居,说是夫妻俩经常吵架,他好像沾上了赌博,还不能确定。”
“他沾赌博?”陈修泽沉音疑问,“去查他什么时间沾上的,谁让他沾上的。”
“好的,那您……”
后面肖逍没听到,昏昏沉沉又睡了。
“逍逍。”
肖逍唔一声缓慢翻身,浑身散架似的,像跑了几十里地。
床头亮着小灯,她偏过头问:“天黑了?”
陈修泽挑开凌乱发丝回她:“晚饭要错过了。”
“我睡了六个多小时?”肖逍惊讶,不至于缺觉到这种程度吧,而且好像没睡饱,眼皮还很沉。
“吃了饭再睡。”陈修泽轻声说完起身,保持一定距离。
肖逍揉揉眼看他,躺着伸手,秀眉微皱着,不太高兴。
陈修泽哪儿能招架,弯腰抱她起来,看她一脸疲惫,懊恼昨晚嗯那一声:“这时候听我的了,一晚没睡?”
“换别人我不放心。”肖逍伸个懒腰,下巴搁到宽肩上:“今晚不是要见何副总么。”她没记住那人名,一直按职称称呼。
“我一会儿过去,你先吃饭。”
“不带我了?”肖逍抬头,“睡太多晚上怎么办。”她跳到地上说:“我都答应你了,走吧。”
说过那就一定要做到,这是肖逍的一大特点,陈修泽只能同意。
薄荷绿的及膝修身礼服在卧室挂了两天,尺码正适合肖逍,纤瘦腰身显露无疑,v字大领衬得她颈肩线条修长柔美。
肖逍戴完隐形眼睛梳头发,陈修泽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走进浴室拿走了梳子。
“你会扎?”
“第一次。”
陈修泽撩起发梢梳了梳,挽住右边的头发,左边散了,他再挽左边的,右边又滑落,反反复复,肖逍笑出声。
“我自己来吧。”
“等等。”
陈修泽让肖逍回身搭着自己肩膀,然后他慢慢俯身,肖逍只能后仰,他轻轻松松挽起长发扎了起来,顺便啄了啄琉璃耳钉和耳垂,惹得肖逍耸了肩。
“好了。”
肖逍扭头看镜子,扎的挺整齐,虽有碎发散着,倒不碍事,挺有种故意松散慵懒的感觉。
其实马尾不适合这件礼服,她不打算解开,随手整理一下回头夸奖:“这个技能不错,以后给你女儿梳头不用愁了。”
“你不是喜欢男孩么。”
肖逍想逗他来的,再一想还是算了,那话说出去他肯定特生气,就说:“喜欢有什么用,得看你啊,学霸把常识忘了?”
陈修泽按住纤腰贴近自己,话音沉悦:“想要孩子?”
肖逍被灼灼的目光盯到耳根子发热:“唔,也不是,顺其自然,我就是比较喜欢小朋友。”
陈修泽倒对孩子没感觉,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不过肖逍想要,他一定满足。
“我努力。”他低头亲吻白皙颈肩。
肖逍那么一说,没想到得到郑重允诺,唔,茹雅又没说错,陈修泽的确太顺从她了,还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让人脸红心跳呢。
结果她真的心跳加快,因为薄唇越吻越往下,肩带褪到肩膀一侧,她耸肩让本就突出的柔软更明显,陈修泽自然没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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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总在里面等您。”余鑫站在包间门边对陈修泽说,眼神却瞥向了肖逍。
肖逍窘着微笑,搭上陈修泽胳膊躲开视线。对不起余鑫,礼服皱巴巴地躺在浴室换洗筐里。
“找到老刘了?”陈修泽问。
“还没,我查到他不止欠了一份高利贷。欠最多没上门讨债,有点蹊跷。”
“本周内必须找到他。”
“是。”
肖逍记起睡觉那会儿的一番对话,看一眼陈修泽,感觉有点严重。
包间门开,她见到即将代替郑明祖位置的何副总,那人瞧着有四十多岁,挺面善,穿着讲究,眉宇间自带权威气质,她直觉这是个很有主见且相当果断的人,后面的谈话印证了她的直觉。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