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有些头晕,揉了揉太阳穴,慢慢道:“今日事多杂乱,身体甚是乏累,客栈毕竟也比白花庄要近些。等明日,我们再登门拜访,您看可以么?”
既然两个人都坚持不去,白勇也奈何不了,只得道:“好了好了,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他转头对赵英权说道:“你就把他们送回客栈吧。”
赵英权应了一声,目送白勇他们离开,才转头松了口气般,对沈嘉禾说道:“幸好你们拒绝了,否则庄主那边可是囤了一堆的画像打算说亲呢。”
沈嘉禾好奇道:“给谁说啊?我和秦少侠么?”
赵英权老实答道:“主要是给您说,庄主来之前,吩咐人把各个门派青年才俊的画像都从箱子里掏出来了。打算挨个给您介绍一圈。”
沈嘉禾:“……”
正经当个庄主不好么?为什么对做媒人这件事比当庄主还要热衷啊?
赵英权看了一眼秦如一,道:“至于秦庄主,已经拒绝了许多,现在就只剩班家那位小姐的画像还留在书房。”
沈嘉禾一愣,“班家?是那个……”
话还未说完,秦如一便打断道:“已经拒绝了。”
秦如一见沈嘉禾转头看他,解释道:“我对班家小姐并无情愫。”
沈嘉禾只是好奇班家是否就是那个乾坤庄班家,听秦如一这么认真解释,反倒有些奇怪。
秦如一说完也有些怔然,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要解释这些。
赵英权看两人都沉默不言,暗道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强行结束话题,“那个……天黑不好走,再晚就更不好走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比想象中要曲折一些,并且离黑花庄相去甚远。
沈嘉禾觉得秦如一纯靠迷路就能寻到自己这一点,真是特别的厉害。
正常人想找这个私牢都是找不到的。
三人回到街市时,店铺上都挂着红灿灿的灯笼,照亮着青石铺成的路。
许多店铺都打了烊,只有酒铺的生意还比较红火。
沈嘉禾想着自己还中着毒,便顺路去还未打烊的药铺买了些药材,还弄了个捣药用的东西。
药店老板拿纸将药一包一包地包好,沈嘉禾站在旁边心疼地数着自己要交出去的钱。
她好歹是神医的徒弟,结果下了山,连个张都没开。
配的那些解药,还全都落到她自己的嘴里。
日后见了季连安,免不得要被嘲笑几句。
她感觉心里真是好苦啊。
赵英权将他们送到客栈门口,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告辞离开。
客栈多少还是整理了一番,没有离开之前所见到的那般狼藉,墙上的破洞也被糊上了几层厚纸,不过看着还是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店小二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关切道:“二位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同其他客人一样退房离开了呢。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怎么这位公子的衣服脏成这样了。”
沈嘉禾低头瞧了瞧,发现在牢房里那般折腾,确实有些狼狈。
她忍不住唉声叹气道:“好歹是新衣服呢。”
秦如一侧头看她,似乎有些什么打算,但没有说出口,仅是沉稳地问店小二,“其他客人退房了?”
店小二叹口气,“可不。我们本地人是习惯了他们打来打去,但在这住店的都是外来的,哪见过这种阵仗,一个接一个的就都跑了。”
说完他笑了下,“不过也清闲,左右这客栈还要整修一番,人多反而应付不来。”
沈嘉禾问他,“你们还做菜么?”
“做做做。”店小二招呼道,“客官您想吃什么?我们这边马上吩咐大厨去做。”
沈嘉禾娴熟地吩咐道:“天色也晚了,不用太麻烦,随便来几个小菜就好。先打两桶热水,送到我和少侠的房里来。”
“好嘞。”店小二应道,“您二位稍等。”
沈嘉禾回到自己房中,先是查看了一下藏好的行李,发现没有人动过,不由安下了心。
大抵因为没什么客人,店小二很勤快,不多时便将热水送到了沈嘉禾的房中,甚至还贴心地撒了些花瓣。
毕竟出门在外,沈嘉禾也不敢泡在水里太久。
她清理了一下身子,便出了水,换上干净的衣裳,用白巾将长发大概擦了擦。
余光一瞥,她见到放在桌上的那根红色发绳。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种发绳很常见,满大街都是,但沈嘉禾偏偏喜欢秦如一给她的这根。
他从天玑峰附近的镇子离开之前,就买了根新的发绳。
所以秦如一没向她讨要,她也一直没有还。
沈嘉禾将自幼佩戴的白玉藏在衣服里,妥帖挂好。
她撸起袖子见那红斑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小臂,觉得睡觉前怎么也得把解药给配出来,便解开药包,将要捣碎的药材放进捣药罐中。
房间里满是热气,她一边捣药,一边将窗户推开,望了望夜空皎洁的月。
沈嘉禾所在的客房,透过窗户恰好能看到后院的景色。
上午走的匆忙,回来时也全被客栈内的狼藉吸引了注意,从未注意过后院是个什么模样。
如今细瞧,后院种了各色的花朵,虽然没有什么兰花牡丹,但也别有一番雅致。
然而,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