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造次。

这般部署下来,沈嘉禾身后少说也要带上二十个护卫,丞相才勉强同意她出门。

人多虽然有些拘束,但于沈嘉禾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她上辈子只学过几招防身用的花拳绣腿,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当真遇到歹人,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学来不过是求个心安。

这一世就更不用说,她才八岁,力气大的人随手一捞便能将她带走。花拳绣腿施展不开,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她虽然想走江湖路,但还没打算那么莽,一切以稳妥至上。

更何况,人多,尤其丞相府的人多,还有另一个好处。

说书先生所讲的故事,无非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关于朝廷,多半是些宫中秘闻,由说书人的口中讲出,沦落为听书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另一部分,便是沈嘉禾要探听的江湖。

说书人见沈嘉禾带了这么多丞相府的人来这小茶馆中,自然能意识到她的身份。

再讲宫中的事情,显然就是作死了。

然而这生意还要做。

寻常人家的家长里短,他说得还不如那些听书人的媳妇精彩,也留不住客。

说书人思来想。

新的江湖事说完了,便转头忆起江湖旧事。

这些事大多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说书人又为了故事的跌宕起伏,添加了几分杜撰和夸张。一段话说下来,至多能信三分。

然而这零零碎碎地听下来,沈嘉禾却也还是摸清了如今的江湖形势。

沈嘉禾端坐在房中的书桌前,铺开一张央国的地图,执起毛笔,顺着记忆中那说书人的描述,在上面圈圈点点。

江湖之中大大小小的帮派数不胜数,其中比较出名的,大多盘踞在南方。比如这白家的无垢剑庄,还有那班家的乾坤庄,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

而这北方,靠近都城,颇有威名的,也就只有秦家的八方庄。

食指轻敲房门,发出“笃笃”两声轻响。

沈嘉禾将地图卷了卷放到一旁,扯过一张白纸,执笔随手写下几个字,头也不抬道:“是书琴么?进来吧。”

书琴在门外应了一声,轻轻推开房门,脸上带着几分俏皮的笑意,道:“怎么小姐总能猜到是我呀?前几次你说是我走路不稳重,这次我都学着书画姐姐轻走慢行了呢。”

沈嘉禾瞧了瞧她端着的冰糖银耳莲子羹,笑着道:“你每次来时不是带着莲子羹,就是带着这样那样的糕点,小风一吹,那香味便飘进来了。我一闻,就知道是你来了。”

“夫人若是听到这话肯定十分高兴。”书琴上前几步将瓷碗放置在沈嘉禾的书桌上,语带笑意地催促道:“小姐您快尝尝。夫人说这道冰糖银耳莲子羹,夏日吃再适合不过了呢。”

沈周氏不忙的时候经常会跑到庖厨里做做糕点小吃,或是研究些她在外吃过觉得好吃的菜色的做法。她乐于下厨且厨艺精湛,但凡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沈嘉禾就没有继承到她娘亲的这一点。

从小到大过着饭来张口的生活,如今便是连生火都不会。

可她既然想要走江湖这条路,以后没有人会供她养尊处优,这些事总要靠她自己来做。

沈嘉禾舀起莲子吃下,若有所思道:“是该学学了。”

“小姐你要学什么呀?”

书琴站在书架前,将几本书摆正,转过身来,继续说道:“小姐你最近不是出门去茶楼听书,就是窝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搞得特别神秘,究竟是在做什么啊?”

沈嘉禾随口道:“你家小姐打算出书。”

书琴眨眨眼,惊奇道:“出书?您是打算写《苦命少侠俏狐狸》、《霸道厂公白貂妖》,还是《我与邪魅师兄二三事》啊?”

沈嘉禾:“……”

为什么你好像非常懂的样子啊?

书琴看沈嘉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忙说道:“小姐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不会跟老爷和夫人说的,你就放心写。”

她拍拍胸脯,隐隐带着自豪道:“你要是哪里不会写可以问我,市面上的话本我基本都看过,套路熟,门儿清。”

沈嘉禾:“……”

上辈子你明明说你一看书就头晕脑胀爱睡觉,没办法陪她一起读书的!什么时候还博览群书看遍世间话本了!骗子!而且还不带着她一起看!还她的莲子糕!

沈嘉禾吐出一口气,觉得质疑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便顺着她误解的方向走,含含糊糊道:“也就江湖啊什么的。”

书琴了然点头道:“哦,我说小姐你最近怎么总去茶楼听书呢。”

她上前两步为沈嘉禾磨墨,口中道:“我沾小姐的光听了几段,还怪有意思的。那人要不说,我还不知道曾经的无涯寺居然还算是他们口中那个江湖中的一派。”

沈嘉禾执起笔,随手写下无涯寺三个字,点头道:“我也颇觉意外。”

听那说书人所说,这飞泉山上的无涯寺曾经也是江湖中的一派,根基虽稳名气却不算大。

后来前任住持圆寂,由当时三十四岁的妙慈接任住持之位。他专心礼佛,不理俗事。门下弟子亦是安守本分。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将无涯寺与江湖联系在一起。

说书人为了助兴,又连说了几个关于妙慈住持的事情。

沈嘉禾听着觉得不太靠谱,也就没再细听。

沈嘉禾兀自想着,站在一旁的书琴闲不住地建议道:“这话本里啊,什么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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