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府上还在孝期里。”墨七拍了拍周六的肩膀,也有点替他难过。“等七哥从庄子里回来,咱们兄弟好好乐一乐,我最近衙门里事多,要不然也能多陪陪你。”
“过了年,你就外放了。”周六叹了口气,情绪更加低落,倒了杯酒一口喝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墨七最近被阿爹耳提面命,对周家,以及周六,知道的比周六多的多了,见周六这幅失落的样子,真心替他难过。
“以后?”周六一个愣神,随即笑了一声,“我可不外放。我先在皇城司呆几年,以后,再说吧,太子……大位之后,听太子安排,你放心出去,京城有我,还有远哥,保你吃不了亏。”
墨七张了张嘴,好象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两个人说着闲话,吃了饭出来,周六顿住,仰头看看灰沉沉的天空,“这雪只怕得下一天一夜,远哥说过,大雪天打猎最有意思,要不,咱们去寻远哥打猎玩去?”
“我衙门里一堆的事,走不开,七哥不在京城,你也跑了,皇城司怎么办?”墨七现在可没有打猎的心思,他正盘算着下午怎么能早点回家呢。
“也是,远哥不在,我得看着皇城司。”周六遗憾的叹了口气,和墨七挥了挥手,上马走了。
墨七上了马,裹紧大毛斗蓬,一边往衙门回去,一边怔怔忡忡的想着阿萝求周六救她出来的事。
想到阿萝,墨七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感觉,说牵挂肯定不是,他早就不想她了,可阿萝如今困在大皇子府,日子不好过不说,以后……想到这个,墨七心里一阵难过不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要是袖手旁观,一点忙不帮,他这心里肯定过不去。
怎么帮呢?救阿萝出来这事,他肯定办不到,就算办得到,他帮阿萝,小五怎么想?小五肯定很难过,他没想阿萝,他就是不忍心,可小五信不信?不能让小五难过……
对了!墨七眼睛一亮,急忙勒住马,吩咐小雨,“你赶紧去一趟城外,去寻宁七爷,告诉七爷,周六爷今天上午奉旨巡查大皇子府的时候,见到了阿萝还有多多,阿萝求周六爷救她出来,就说我的意思,问问七爷能不能想办法把阿萝救出来。”
小雨不停的点头,墨七顿了顿,“这事不能让七少奶奶知道,要不然,爷把你发到庄子里刷一辈子马!”
小雨连声答应,“七少爷,到哪儿找宁七爷?”
“七爷在庄子里。”墨七呆了片刻,“你先去定北侯府问问,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把话传到!”
小雨答应一声,拨马先往定北侯府去。
…………
李桐紧裹着斗蓬进了上房,直奔净房沐浴洗漱。
连忙带紧张了两三天,昨天没怎么睡,今天又累着了,热水里一泡,李桐就一个接一个打起了呵欠。
洗好出来,听说宁远亲自去酒窖挑酒去了,困的睁不开眼的李桐歪在烧的热热的炕上,躺下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入眼一片有些晕暗的、暖暖的灯光,李桐翻个身,“什么时辰了?”
“你醒了?”紧挨李桐坐着的宁远放下手里的书,探身过来,“舒服些了?你睡的沉。”
“天都黑了?”李桐坐起来,宁远从水莲手里接过长袄给她披上,“还早,才一更,饿不饿?让人摆饭?”
李桐忙点头,她一进庄子就睡着了,中午饭也没吃,这会儿已经一更天了,实在饿狠了。
水莲等人侍候李桐重新洗澡,绿梅带着几个婆子,摆了一桌子汤菜上来。
宁远坐到李桐对面,李桐一愣,“你还没吃饭?”
“你睡着了,等你一起吃。”宁远看样子饿坏了,端起汤几口喝了,李桐端着汤碗,看着有点狼吞虎咽的宁远,心里软软的又有几分心疼,低低嗔怪,“等我做什么。”
“一个人,吃不下,这个虾球味道不错,你尝尝。”宁远随口答了句,指着那碟子虾球示意李桐。
李桐吃了只虾球,拿汤泡了半碗饭,一边慢慢吃着,一边看着宁远。
宁远吃饭很快,李桐半碗饭吃完,宁远已经吃好了两碗,放下筷子,轻轻舒了口气,探头过来,看着李桐,“怎么吃这么少?”
“嗯,秀色可餐,饭就吃的少了。”李桐接过香茶漱了口,斜着宁远,慢吞吞答了句。
宁远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若论秀色,小爷我还真是当仁不让!”李桐失笑出声,他这脸皮第一厚,才真是当之无愧。
“我带你出去赏雪?这场雪有点儿咱们北地的意思了,走,我带你出去转一圈。”宁远跳下炕,伸手推开了窗户。
李桐跟着下来,从窗户探头出去,外面,雪还在下,对面屋顶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眼睛所及处,雪白莹晶。
“好!”李桐也有几分跃跃欲拭。
水莲忙侍候李桐换了条狐狸里裙子,取了紫貂斗蓬,宁远接过,给李桐穿了,仔细的给她系斗蓬带子,清菊烧了手炉递上来,李桐接过手炉,宁远示意水莲等人,“不用跟来。”
水莲看着两人出了屋,两根眉毛一起挑起来,清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七爷这是要把咱们的活抢过去?”
院子里安静无人,一只只半人高的大红灯笼照着各处,宁远一只手搂在李桐腰间,将她揽在自己的斗蓬里,李桐也不管脚下,只仰头看着他,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低低说着话。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小厮大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