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眼,许父已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放开许鼎:
“既然小姑娘替你求了情,就先放你一码。还不向人家道谢?”
“啊?”
莫名其妙欠下“救命”的人情,胖子只得慢腾腾从地上爬起来,哀叹一声,朝短发妹妹讨好一笑。
“哼!”
陈婵馨则傲娇地半昂着头、依旧不想理睬的模样,看来还在为刚才的事儿生气。
“许叔,您一路赶来也辛苦了。不如我们先回城里,找个茶馆吃点东西、喝壶茶,您也能接茬儿教训他。”
转过头,短发妹妹又可爱地笑起,道。
“呵呵,谢谢你啦,不过茶可没空喝。今天来找蛤蟆,就是把他抓回浙东去开会,马上就得走。”
许父摆摆手,凌厉看向许鼎。
后者垂头丧气一耷拉脑袋,万分不愿的样子。
“啊?马上回浙东?”一听这话,陈婵馨莫名脸色一变,忙道:“开什么会啊,这么急?”
“家里的小作坊要改组,得让蛤蟆挑点担子。”
许父随口道。
“啊呀,许叔,这您可是欺负侄女我年幼无知咯。”俏目轻轻一翻,短发妹妹忽然发难,道:“堂堂浙东许氏、博望先生的嫡脉,可不会为了个把小作坊来千里拉人吧?”
“哦?”
闻此,许父先一皱眉,随即凝目撇向许鼎。
后者无辜耸肩,示意自己不曾卖弄多言过什么。
“许叔不必怀疑。”见到父子二人的诡异神情,陈婵馨只是一笑,傲然道:“前日,我带许鼎见了外公,就被他老人家一眼认出了。”
“哦?你外公?”
许父目光微闪。
“是徐老爷子。听说爷爷还欠了人家一卷《道德经》。”
不等短发妹妹回答,许鼎已上前一步,站到两人中间,中介人一般地介绍道。
“徐老爷子…《道德经》?你是说!”
听到这话,许父终于有些变色。如剑长眉一下挑起,一身沧桑味道亦瞬时变作隐隐威压,好像雄狮翻鬃。
“就是那位老人家。住‘正道园’的。”
胖子肯定地点点头。
“…恩,原来你是徐海棠的女儿。”
稍顿一下,许父再看向短发妹妹,忽地一笑。
“啊,许叔你认得我妈?”
听到这话,陈婵馨反惊讶万分。
“爸,你这么花心,老妈他知道吗?”
胖子亦贼兮兮地笑起,不过立时遭到许父和短发妹妹的怒目而视。
后者更直接在其腰上狠抓一把,掐得许鼎疼得龇牙咧嘴。
“我跟徐海棠仅泛泛认识。倒是…”似是别有隐情,许父解释了半句就不多言了,只对陈婵馨道:“你若有兴趣,回头可问问你母亲,便提‘白容容’三字,她就知晓了。”
“白容容?”
短发妹妹似有咀嚼,却是从未听闻过。
“这是我妈的名字。”
这时,许鼎道。
“啊?是阿姨她…”
陈婵馨也是一愣。
“好啦,闲话就说到这儿。现在该跟我回去了。你妈可在家等!”
向短发妹妹点头一笑,许父一杂志敲在许鼎身上,就要赶路。
“我还有事儿呢,真没空回去。”
谁知胖子忽地转身,就躲在了陈婵馨背后,跟自个儿老爹鼻子对鼻子眼瞪眼。
同时,陈婵馨也条件反射似地张开双手,母鸡护小鸡一般把许鼎掩护在身后。当然,以她的苗条身材,基本也护不住多少面积。
“你能有什么屁事!”
隔着短发妹妹,许父不好动手,只能斥道。
“我答应了馨儿要帮她探宝!”
情急之下,胖子眼珠一转,谎话张嘴就来。
“探宝?”许父顿时皱眉:“你探什么宝?”
“自然是好宝贝了。对不对,馨儿?”
自己的性格做派实在被父亲看透摸透,许鼎不敢多讲,只能求助短发妹妹。
“是呀,许叔。许鼎他前天就答应我的,要帮我这个忙,去寻一件宝贝。这事儿外公也知晓的。这不,今早刚把两个朋友送走,我们就打算开始呢。没想到在机场遇到了您。”
仿佛天生的外交官,陈婵馨不慌不忙接过话头,便娇笑浅浅向许父侃侃而谈。间或还一把拉住胖子的手,好像吃定了这个帮手一般。
“哦?真是这样?”
看看儿子,又看看神情自若的短发妹妹,许父笑道。
“当然是真的啦。”陈婵馨当即一拽许鼎:“快,把东西拿出来,也请许叔给看看。”
“东西!?”
胖子一下大汗,浑不知对方在说什么。或者短发妹妹又在坑自己,一会儿再被拆穿,不知还要被老爹怎么修理。
“就是那片‘叶子’呀!笨蛋!”
看着许鼎一脸就快穿帮的表情,陈婵馨反而大急,狠狠一扭对方胳膊。
“叶子?哦,对!是叶子!叶子!”
听到“叶子”两字,胖子骤然醒悟,急忙从兜里一阵掏摸,找出那枚自故宫井中寻得的金叶,感激涕零地送到短发妹妹手里。
后者接过叶子,又傲娇地白了眼许鼎,然后恭敬递给许父。
“真有东西?”
其实许父早看出儿子在虚张声势,只是陈婵馨在旁力挺,便不能拆穿得太生硬,得顾着小姑娘的面子。
可现在真有一片精巧异常的金叶在手,他也不由疑惑起来。当再看到叶上的“太平”二字,其目光顿是凝住。
而见到许父神情忽变得严肃,许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