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很快,达戎芈也执刀冲出。
胖子则留在营地照看两女。
“没看清,一闪就不见了。可能是山狼之类。”
格肸环视一周,确定再无异状,便徐徐收刀入鞘,冷哼一声。
“恩。要入冬了,有些个野物就不安分了。”
点点头,达戎芈忽蹲下身,从怀中抽出一卷铁丝。接着几下折拗,就形成一枚约一掌大小的铁丝环。然后圆环竖起,伸出的一端牢牢固定在一株灌木上,而本体则凸出向外,如大圈般亘在半空中,随风轻摇。之后,达戎芈又抓起把草灰,揉碎了洒在环上。如此铁丝原本的金属反光也被尽数遮去,在夜中再看不分明。
“呵呵,你达戎芈的‘套子’真算一绝。山里的畜生遇上就要玩完。”
片刻,达戎芈站起身,格肸才低声笑起。
“试试吧,说不定能逮上什么。”
达戎芈将剩下的铁丝重卷起收好,也是笑笑,便与格肸一同返回了营地。
接着一夜安静,再无黑影或其他异物出现。自然,铁丝布下的陷阱也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当凌晨五点到来,短发妹妹定下的闹钟准时响起。
这时夜色尚浓,唯东方的启明星透下一点光亮。但营地内立即忙碌一片,包括小露瑶在内,尽皆迅速起身准备。不多时,所有人马整装完毕,直踏着浓重露水,向桃花峡方向谨慎靠将过去。
而随着许鼎等人的缓慢南移,逐渐的,乌黑的天际开始变得有些发白,好像一层无边幕布被轻轻抽去,露出其后的淡色轻纱。
一直来到峡外五百米处,队伍再次停下。所有人瞭望东边天际,等待重要时刻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仿佛伴着一记无声的绷响,一条极细红线在地平线上缓缓浮出。带着久违的温暖、带着难言的光明,将原本的混沌一分为二,形成上清下浊的天地分界,仿佛亿万年前开天辟地的再演。
下一刻,朝阳初升、一泻汪洋、放大光明。盘踞一夜的黑暗即如潮水般迅速退走,而赤色的光辉则开始将整个天地慢慢填满。
“嗬!日出了!”
望着那一线金乌跃舞,格肸大喝出声,响彻四野。
“稍等等,待太阳升起些,再入峡。”
有了昨夜险些中毒的教训,达戎芈越发谨慎。
“好,不过也不能多等。”格肸看看天色,又望了眼依旧陷于黑沉中的桃花峡,提醒道:“咱们只有一个钟头,但峡谷却长十里,时间很紧哪。”
“小许背小陈、我带露瑶、格肸牵马,进去后就一路冲到底,一刻不停。”
这时,达戎芈看向众人,大声道。
“好,就这么办!”
格肸当即点头答应,胖子和短发妹妹亦没意见。
又片刻,朝阳再抬升数寸,天边云霞染红。
于是诸人再不犹豫,直朝峡口飞奔过去。
四百…三百…两百…一百…
不过一分钟,五人二马已来到峡前百米。只因紧贴千丈绝壁,阳光照不及此,桃花峡内依旧黑暗一片。
第一时间,达戎芈、格肸、许鼎将手中预备的火把点燃,然后高高举起。
在三团火光印射下,便见空中有丝丝白气弥漫,似雾若云、凝结不动。而这些白气的源头便是峡口,亦把一切投向峡内的视线阻挡。
另外,又有些许花香在气雾中弥漫起伏。许鼎等人一闻到,皆是紧张万分,差点就要停步返身。但又想起嘎桑婆婆的指点,只能勉强硬着头皮继续前冲,可谓置之死地。
好在,直到一口气冲入峡口,众人也未显出任何头晕口苦征兆,这才重新放下心。可见那致命的桃花瘴气当真是随着日出而潜入地下,短时内不再为害。
“跟紧了,别掉队!”
达戎芈父女奔在最前,也是最先进入地峡。
果然,相较外头,峡内更加昏暗一片,唯火把光亮可照见身周十数米方圆。
紧跟苗家父女身后的是“蛤蟆”和他的“骑士”。
为凸显自身作用,火把已转交到陈婵馨手中。而海拔优势下,短发妹妹手中的火把亦比达戎芈能多照亮一片。
位于最后的依旧是格肸和二马。
仿佛是感到某种无形威胁,两匹滇马十分抗拒进入地峡。只不过在苗家刀客的铁腕下,它们并无其他选择可能。最终只得一路跟着小跑,不时低头发出几声含义不清的悲鸣。
“小心脚下,都是腐烂的花叶,别陷到了。”
进入峡内才跑出几步,达戎芈就觉脚底一阵怪异。急忙持火把低头看去,却见火光可及的地面上俱是赤红花瓣和纵横枝叶,层层叠叠、无穷无尽。除此之外,竟见不到一丝泥土裸-露,仿佛无垠大地尽被桃红斥满。
再遥望前方,幽暗桃林已隐约在目,却好像一张无边的网。而脚下的这厚厚花叶即是那巨网伸出的缕缕丝线,缠人脚足、勾人魂魄。
“那是常年花枝花叶落下形成的腐殖,也是瘴气的源头。”许鼎亦踩在一片泥沼似的花泥上,几乎将脚面都淹没,立时提声大喝道:“大家千万当心!”
“妈-的,原来桃花瘴就是这么来的!”
最后的格肸最为辛苦。桃花腐殖松软难行,尤其是两匹滇马踩在上面不时就要打滑或身歪,全靠苗家刀客全力照顾才没有出事。但如此一来,队伍的前进速度不免放缓下来。
“注意时间啊!一个小时内必须出去,否则都要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