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满是灰尘和蛛网的废弃建筑之中,梅林?艾弗里给垂危的黑翼死神迦娜恩莱斯进行了一次简单的检查。
看得出来,在陷入昏迷之前,迦娜恩莱斯曾经经历过一连串激烈而险恶的战斗。相比之下,与维克托头领的那番交手根本算不上什么,哪怕没有因为刀剑相撞而伤口绽裂,迦娜恩莱斯也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迦娜恩莱斯身负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的重创,但是她身上最大的问题不是受伤,而是伤口感染。艾弗里检查了位于迦娜恩莱斯肩头、上臂的撕裂伤和腹部的两处贯穿伤,眉头越来越紧皱,最后简直变成了一道深深的峡谷。
“维克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我们才见到过一次毫发无损的黑翼死神。”艾弗里有些踌躇的开口说。
“是的,阁下,您没记错。”维克托头领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宴会还没结束,您就提前退场,准备返回药剂师工会。然后因为龙?冯德里克的通风报信,我们躲开了一次卑鄙的伏击。”
“依你看,那次伏击是不是出自迦娜恩莱斯的手笔呢?”
“绝不可能,黑翼死神只会正面对敌,从不搞阴谋诡计。”维克托头领坦然的摇着头,“不过她也很难完全摆脱干系,因为伏击计划带有浓烈的九头蛇家族的味道。卑鄙、无耻和冷酷的味道。”
“伏击最后莫名其妙的失败了,除了龙?冯德里克的通风报信,还应该有其他人参与其中。否则我想不到他们冒着激怒荆棘花家族的危险,烧掉考文垂好几个街区的理由。”艾弗里一面思考,一面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迦娜恩莱斯应该就是伤在那些人的手里,伤势很重,而且感染非常严重,简直就像是在炎热夏日里耽误了一个星期的样子。”
维克托头领凑上前来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我见到过这类伤口,肿胀泛绿,带有腥臭的腐烂味道,哪怕得到妥善的处置,伤者也多半熬不过来。”
“只是腐败感染的话,倒还不算什么大问题。”艾弗里叹了口气,用一根精巧的水晶试管贴近迦娜恩莱斯肩头的伤口,另一只手轻轻按压,挤出几滴脏红色的腐血。“来点光亮,你仔细观察一下这个。”
维克托头领打了个响指,一团温和的白光出现在面前。这算不上什么熔金术技能,只是一个小把戏而已。“我可不太懂融金术,阁下,您让我观察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中断,就像是被刀子切了喉咙一样。
脏红色的腐血汇集在水晶试管底部,在白光的照耀下,宛如沸腾一样不断冒着气泡。刚刚离开伤口的时候,腐血散发出来的气味就很难闻,短短十几秒钟之后,腐败的味道浓烈了不知道多少倍,简直就让人感到置身于墓穴之中一样。
艾弗里用一根手指堵住了试管口,阻止了腐败味道的蔓延。然后打开随身的挎包,从里面取出好几种炼金药剂。“试试看吧,我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感染,简直就像是存在生命一样。”
维克托头领双眼骤然睁大,“有生命的毒素,您是说,炼金之殇?”
艾弗里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很像是炼金之殇,只不过表现出来的症状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说不定是炼金之殇的某个没有留下记载的变体。”
艾弗里拿出了三种导师级的炼金药剂——强效净化、强效解毒和造血源泉——先后滴入试管,结果不算出乎意料。前两者滴入后没有发生任何反应,仿佛滴进去的不是导师级炼金药剂,而是清水一样。造血源泉滴入之后,整根试管都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大量气泡从管底猛烈生成,形成混浊恶臭的泡沫咕嘟嘟向上冒起。
泡沫即将涌出管口的时候,艾弗里飞快的一挥手,把试管抛了出去。试管还未落地,早就做好准备的维克托头领就箭步冲过去,把一整罐秘银粉末撒在地上。
腐血流淌而出,遇到秘银粉末立刻发出呲呲异响,而且升腾起浓烈的雾气,仿佛把冷水滴入了烧得火红的锅子。这股雾气看上去极为混浊,泛着红黄掺杂的恶心颜色,实际上腐败的味道却算不上浓烈,甚至比腐血刚刚从伤口流淌而出的时候还略好一些。
“果然不是普通的感染,而是炼金毒素造成的类似效果。”得出结论之后,艾弗里的脸色依然很不轻松,“秘银的性质比较独特,与其说是熔金术金属,还不如说是反熔金术金属,这种不知名的毒素与秘银诅咒的效果完全相反,接触之后立刻发生中和反应,说两者完全没有关系,恐怕连略懂融金术知识的人都无法说服啊。”
“秘银诅咒……”维克托头领怔了一下,“那不是维罗妮卡夫人身上的毒素吗?”
“秘银诅咒本身不算是毒素,而应该算是一种效果特殊的炼金药剂。只不过这种药剂对于储金术使用者极为致命,尤其是导师级储金术师,身体里面往往储存着十几种效果不同的金属溶液,被秘银诅咒消除效果之后,这些金属溶液相互混合,形成极其复杂和难以解决的重金属中毒。”
维克托头领挠了挠头发,“如果撒图姆药剂师在这里就好了,艾弗里阁下,我实在是搞不太懂您的意思。如果秘银诅咒是炼金药剂的话,您所说的这种不知名毒素应该算是什么呢?”
“我的描述不太准确,不是毒素,应该也是一种炼金药剂。”艾弗里苦笑着摊开双手,“秘银诅咒的主要效果是消除,而这种炼金药剂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