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也不过是庶出……在蔺家本就不好过,还是不要麻烦他了,左右还剩两个月的时间。”

徐美人见状,什么也不再说,上前替柳平儿揉了揉太阳穴。

半响,她才斟酌着轻轻说了一句:“嫔妾相信,娘娘一定会重新拿回协理六宫之权的,嫔妾母女还要靠娘娘护佑呢。”

隔了一日,景仁宫。

唐泽面色烦躁地在寝殿内踱来踱去,时而抓起桌上的一支笔,又放下,时而伸手抓抓头发,乌发洒落肩头不免有些凌乱。

自从围猎场归来后,他就一直呆在景仁宫养伤,这会儿子伤养的差不多了,离宫的事也该上心了。景仁宫里的宫女太监,唐泽暗地里调查了他们的来处和关系网,将可疑的几个都不动声色地打发了出去。

其中不仅有柳平儿的眼线,还有太后安置的。唐泽自觉问心无愧,监视什么的除了心理有点变扭,倒也不觉得什么。

但这会儿要开展离宫计划了,该打发的就得打发了。

唐泽在桌边坐定,咬着笔杆思索良久,一咬牙,算了,不要脸就不要脸一点吧!他提起毛笔落在宣纸之上。

只写了四个字,便折叠放好进信封里,用蜜蜡封住。

唐泽喊来一个小宫女,将信封交到她手里,慎重地说道:“这封信交给宫门的李侍卫。”

这个李侍卫便是李煊的人,李煊在围猎场时告诉唐泽的,以后可以通过这个人传消息给他。

宫女也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正转身要走,又被唐泽叫住。

“秋叶,你记住,是本宫想要提拔重用你,才让你帮本宫办这些事的,知道吗?”

秋叶闻言转过头,只见贵妃娘娘望着自己,眼里光晕柔和,却充满了警告之意,她不由浑身一颤:“娘娘,奴婢知道的。”

“嗯,去吧。”唐泽笑了笑。

这个秋叶原来只是打扫前殿的一个粗使宫女,唐泽见她做事踏实,为人又机灵,便将她提拔起来当贴身宫女。

秋叶喏了一声,低着头谨慎地退出去了。

唐泽看着她走出去,收起唇边笑容,微微一思考,又叫来一个值得信任的宫女跟着她。

除了张嬷嬷,景仁宫的其他人等,唐泽都并不十分信任。可同李煊来往之事,又不能让张嬷嬷知道,否则,打死她,她也要极力劝阻的。

秋叶虽然看着忠实,但不得不留一个心眼,万一她实则是别人的眼线,那他和李煊密谋离宫之事就危险了。

唐泽抿了抿唇,那封信上只写了四个字,李煊看到就会明白的,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这事办的似乎有点出尔反尔,有点不要脸。

不过这又如何,脸皮薄了,能对他有何益处吗?做人有时候就该脸皮厚点!

这么一想,唐泽心里舒畅许多,仅有的一点小愧疚也灰飞烟灭了。

后去的宫女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秋叶径直去了宫门,和一个侍卫说了几句话,还描述了那个侍卫的穿着长相。

唐泽一听,就知道秋叶确实是按照自己吩咐去办事了,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个宫女和秋叶有点不对盘,所以利用两人互相牵制,这样一来,他得到的消息才会准确,和无所隐瞒。

“接下来的几天,你就跟着她。事情办好了,赏赐自然不会少。”唐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如果秋叶真的可靠,那他以后用得着她的地方多了去了,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谨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宫女不明所以,但听到有赏赐,忙高兴地跪着谢恩。

养心殿内,青铜兽炉散发出一股清淡的熏香味道。

“回禀皇上,贵妃娘娘的伤势已经好全,微臣再开几服药替娘娘补一下气血即可。”

“朕知道了,”李翃自桌案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陈太医,又说,“既然她已好全,你以后就不用每日来禀告了。”

“是,微臣先行告退。”陈太医小心地行了礼,慢慢退出殿外。上次贵妃娘娘落水之后,身子就一直由他调理,他知道皇上十分看重贵妃,但这几日他侍候在景仁宫,却是一次也没见着皇上去探望她,可皇上偏偏吩咐自己每日都来禀告贵妃的伤势恢复如何……

啧啧,真是奇怪,陈太医摸着胡子摇了摇头,没有多想,转身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皇上的心思他还是不要随意揣测为好。

殿内,李翃眸色微凝,身子挺直地坐着,右手执一支毛笔,笔尖沾饱了墨水,久久停留在纸上一寸距离,一滴黑墨凝聚滴落,在白纸上晕开。

李翃回过神,蓦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毛笔搁置在笔案。他回忆着前几天围猎归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唐泽与自己说的几句话,以及她的神情。

夕阳照射之下,她的眉,她的眼,被淡金色描绘得美的如一幅隽永画卷,一寸一寸肤色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得像是琉璃打造一般。

可不知为何,她的几句话回荡在脑中,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个猜测疑惑,这个猜忌令他心烦意乱,让他不得不停止了深究。

因为他心里本能地在抗拒这个想法。

李翃深吸了一口气,紧拧的眉尖稍稍舒缓开来。思索之间,一个宫女在小太监引领之下进来。

“皇上,奴婢有要事禀告。”

李翃瞥了她一眼,褐眸一眯,表情微冷:“说。”


状态提示:5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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