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家伙向右走一走,我感觉到了些不好惹的怪物。”黑炭已经好几次调整众人的路线了,“交战期的大型掠食种脾气一般会比较暴躁,对踏入领地的异种都会特别敏感,甚至连草食种也不例外。”
“看来我们昨夜能找到安全的地方着实靠了些侥幸。”贾晓叹道,同时看着满脸委屈的小艾露,“有一只随行艾露作伴确实帮了大忙了。”
黑炭扭曲的表情中挤出一抹得意来:“那是当然,艾露一族可是狩猎天赋不输给人类的存在。”
“黑炭小哥,我一直想问,‘黑炭’就是你的本名吗?”封尘挑拣着手上的蘑菇,将一些看上去就有毒的随手扔在地上,被大金左拱右拱地尽数吃进肚子去。
“当然不是,”小艾露解释说,“艾露族各个族群都有自己的语言系统,我们做雇佣随从的,一般都用人类的语言起一个代号。这个代号可能是第一任雇主起的,也可能是自己随口胡诌的。”
“使用本名是什么忌讳的存在吗?”贾晓也对艾露一族的文化产生了兴趣。“也不是啦,只是单纯的很难念而已。”黑炭摇摇头,“就好像我在族内的名字,就叫做尼古里格·嘎啦本诺。”艾露演示说,这个名字大多数的音都是与人类共通的,但有少数的几个音却只有艾露的口腔构造才做得出来。封尘和贾晓尝试了两次,不得不讪讪地作罢。
“感觉好高深的样子,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揪住了一只兽人族,封尘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劲。小猎户在大雪山以南度过了这么多时日,其实真正接触的艾露族并不多,一只是只见过一两面的猫猫,另外的就只有安菲尼斯了。那头老猫虽然行为不端,但毕竟是众人的教官,封尘可不敢随意地问东问西。
“嗯,翻译成人类语言的话……”艾露咬着下唇想了想,“大概就是‘黑炭’的意思吧。”
两个少年一阵猛烈的咳嗽。
“不过话说回来,黑炭小哥是钟大叔的雇佣随从吧。”贾晓问,“你们一起参赛的话……狩猎祭委员会也允许吗?”
黑炭目光奇异地看了贾晓一眼:“我可从没说过我也是参赛者。”
狩猎祭当然只有猎人能够参赛,艾露族能获得猎人资格的少之又少,只看安菲尼斯这个异类在大6北部多么出名就可见一斑。委员会把随行猫视作猎人的武器和装备一般,是可以跟随猎人进入比赛的,不过对它们也有一定程度的限制。
每个正式猎人比赛中最多登记一只艾露随从,随行猫独立斩杀的怪物、独立获得的情报都不能算作猎人的竞赛分数,即便是同时参与的委托,猎人本身对委托达成的贡献也要起码在一半以上才算作数。
“说白了就是怕一只强大的随从带着猎人作弊呗,”封尘拿着蘑菇逗弄着大金,独行的王者怪物在小猎户的身下就像宠物一般听话,“委员会果然是不会让我们钻一点空子。”
“即便是这样,艾露对猎人还是有非常大的帮助,”贾晓思索道,黑炭在短短的半日中展现出来的各项能力,无论是战力还是站岗、探索、寻踪和情报传递的能力,都是每个猎人在猎场上所必须的,称它们为百宝箱也不为过,“在正式猎人中应该很普及才对,但我在大本营中,也只看到了寥寥十几个猎人有随从跟着……是还有什么特别的限制条件吗?”
“那就得问你们人类了。”黑炭一摊手,“从这里就可以走直道了,附近都没有什么强大的怪物。”
猎人和艾露的组队大多数时候都是简单的交易关系,雇佣猫从猎人的委托报酬中抽成或拿取固定的工资作为回报。这样的关系大多寿命不长,甚至有些有独特能力的艾露,专门游荡在某些区域,以接取短期的随行委托为生。能够长期跟随一个主人的,无一不是与猎人在大量的委托实践中,逐渐培养出了默契的配合和深厚的感情的艾露。换句话说,只有兽人在能力、特长、性格和成长潜力上尽数符合了猎人的要求,而艾露也对主人甚为满意的前提下,才能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雇佣关系。
“就像我和钟老大一样。”黑炭的思绪飘散,“他是我的第二任雇主,也是跟随时间最长的一任。虽然他总是一副苦瓜脸,好像整个猎团的失误都是他一个人犯下的一样,不过我还是蛮喜欢跟随他的时光的。”
在狩猎中产生的越雇佣关系的友谊,或许才是维系猎人和随从的关键所在。
“那也不影响什么嘛。”封尘说,“短期之内雇佣一些艾露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贾晓反驳说,“这里可是挑战祭,是大沼泽。任谁也不愿意和一个不知底细的艾露同行的,也许一个小小的配合失误,就能酿成无法挽回的事故。”
“哼,我们艾露族还不愿意和不知底细的人类同行呢。”少年的失口之言,让小黑炭觉得有些被冒犯,“更何况挑战祭没有委托报酬,如果拿不到名次的话,相当于白白地做了一个长期任务。如果不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我才不愿意来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贾晓连忙挠头解释道,“猎人和艾露总归要磨合一阵嘛,这种危险的任务,想来也不适合做磨合之用。”
突然之间,一直安安稳稳的大金身体一阵晃动,险些将背上众人甩飞出去。三人连忙抓住金毛兽背上的毛,但见它身体一扬,两只前肢握成拳头猛锤在胸前,喉中呜咽地出含混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