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身板,再苟延残喘个二十年都没有问题。”吉勒戏谑地说,“况且想要再教出一个像你身边这位一样的学生,不但要花费和那时一样的资源,还要有一点点运气,我不觉得你在入土之前能够做到。”
“不,我不想再造就另一个小罗。”安菲尼斯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胡须,“我不需要他们有多么出色,只要我的学生们还在这里就可以了。”他回头望着远处的训练营,“他们就是一种象征,一颗种子。种子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们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
“所以,你愿意为了保护自己的果实,来接受王室的邀请吗?”夜色中,吉勒目光灼灼地问道。
…………
仍然是那条小路,简陋的双轮马车显得比来时更慢了。
断崖后、草丛里不时有各式各样的或低沉或尖利的兽啸声传出来,劣马被骇得有些瑟瑟发抖。但是车上的一人一猫却恍若未闻,安然地赶车和休息。
警惕地望着马车的众掠食种就像着了什么魔一样,只是站在原地摆出攻击的姿势,却没有一个敢于率先冲上前去,踏碎那一方对他们来说太过脆弱的木盒子。
“那个断腿的大个子。”车夫突然沉声说,“他一直在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他是对你有敌意吗?”车厢里传来吉勒疲惫的声音。
“我不知道……”看不清面孔的车夫苦笑了一下,“不过那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猎人,猎人荣耀在他面前或许什么都不是。我毫不怀疑,只要我稍有异动,他不介意用手中的那柄重锤瞬间锤杀我。”
“是吗,那你真是幸运。”绅士猫并没表现出什么情绪,他顿了顿,“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