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正午,白玉芙依然没有谈判讲和的意思。
田力不想再等了,提枪上马。夏月菲也跳上战马,跟了过来。她没有用丈六新枪,还是提着她的旧枪。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须一言便心有默契,踢马向百合国的阵地奔去。
白玉芙从来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监视,看到他们杀来,负责监视的骑士立刻吹响了报警的号角。
“呜——”急促的号角声打破了宁静,回荡在界桥上方。
百合骑士们纷纷上马,转身应战。
界桥对面的茉莉国骑士见状,既紧张又兴奋,虽然不能过桥助战,却不妨碍她们大声呐喊,鼓舞士气。就连一直心怀鬼胎的姚梦蜺都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蹄声越来越急,夏月菲策马冲到了前面,田力紧随其后,烈火燎原只在夏月菲身后晃动。
白玉薇反应最快,踢马舞枪,迎上了夏月菲,白玉葭和她齐头并进,两匹战马从两侧包抄过来,打算先夹击夏月菲,再战田力。双方迅速接近,夏月菲双手握枪,先迎上了右侧的白玉葭,奇门枪与白玉葭的长枪一接触,夏月菲手腕一转,奇门枪划了半个圆弧,闪过来白玉葭的长枪,径直刺向白玉薇。
白玉葭一枪拨空,中门大开,田力拍马杀到,丈六长的烈火燎原贴杆而入,一枪将白玉葭挑飞。
另一侧,白玉薇与夏月菲两枪相交,觉得夏月菲的枪像是滑滑的鱼,一碰就滑脱了,根本用不上力气,枪被带偏,夏月菲的奇门枪却直入中门,一枪捅在她小腹上。
白玉薇闷哼一声,摔落马下,鲜血汩汩而流,瞬间浸透了她的战袍。她用手摁着腹甲,踉踉跄跄地向白玉葭奔去。“玉葭,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白玉葭肩部中落,疼得面色煞白。
白玉薇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田力手下留情了,否则以田力的枪法,白玉葭现在绝无活命之理。她一边解开甲胄,准备包扎伤口,一边看向远处。
田力和夏月菲已经杀入百合国阵中,无数骑士迎了上来,却没人能挡得住他们。一个接一个骑士中枪落马,田夏二人如入无人之境,马前无一回之敌。
“夏月菲……突破霸道了?”白玉葭冷汗涔涔,眼神惊恐。
“不像。”白玉薇也是满头大汗,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急的。“入了霸道力量增强,蛮横无匹,她的枪却像游鱼一样滑,根本不着力,更像百花拳。”
“是的,是的,滑溜得很。”白玉葭连连点头。“我的枪就是被她晃开了,露出了空门,才被田力刺伤的。”
白玉薇心头剧震,脸色煞白。“这么说,唐老骑士……输得不冤?”
白玉葭也恍然大悟,惊恐不已。
田力和夏月菲联手杀入阵中,夏月菲的奇门枪像风车一样在手中转动,忽软忽硬,忽轻忽重,飘忽不定,将百合骑士们的枪拨得东倒西歪。田力紧随其后,烈火燎原如鹰击燕啄,着着杀人,枪缨一颤,便有一人中枪落马。两人配合默契,刚柔并济,所向披靡。
百合骑士仗着合击术,一向都是欺负别人,何尝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一时间方寸大乱,溃不成军。虽然走马如飞,一个接一个的前仆后继,却没有人能挡得住田力和夏月菲的联手出击。一碰到田力或者夏月菲手中的枪,她们信任如手臂的长枪便不听使唤,不是被搅飞就是被拨歪,随即就会中枪倒地,眼睁睁的看着田力和夏月菲像风一样从她们面前掠过。
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花朵朵,惊呼连连。
百合国的将士都惊呆了,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位骑士,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界桥上的夏月莲先看到了夏月菲,见妹妹突阵如虎入羊群,接连得手,不禁热血上涌,举枪大喝。三十名夏家庄丁在两天内连胜数阵,斩首骑士十一,士气本来就很高,此刻看到夏月菲冲阵得手,越发热血沸腾,纷纷跟着夏月莲齐声大吼,为夏月菲助威。
听到自家人的喝采,夏月菲意气风发,马奔得更急,奇门枪舞得花团锦簇,令人眼花缭乱。
片刻之间,他们便杀透了百合国的阵势,身后留下一片狼藉,十余名百合骑士倒地不起,辗转呻吟。他们奔出几十米,勒住战马,拨转马头,互相看了一眼,再次加速,发起第二轮的冲锋。
姚梦云看得真切,立刻下令击鼓,为田力和夏月菲助威。鼓声一起,气势如虹,不少骑士、甲士齐声怒吼,大声为田力和夏月菲叫好。
白玉芙脸色铁青,厉声大喝,催马向前。唐晓岚苦笑一声,也只得踢马跟上。
见百花骑士出战,百合国的骑士们也鼓噪起来,大声助威。虽然田力和夏月菲一起出战,而且杀的人不比夏月菲少,但论名头,百花骑士夏月菲才是她们心中的主角。普通骑士不是夏月菲的对手没关系,只要自家的百花骑士一出手,胜负立判。
虽然是战争,但很多人还是更习惯比武,百花骑士对百花骑士,更符合她们的习惯认识。
四匹战马迅速接近。田力大喝一声:“唐晓岚,再战三百合!”
“怕你啊!”唐晓岚不甘示弱,猛踢战马,迎向田力,让白玉芙一个面对夏月菲。虽然不符合百合骑士联手对敌的习惯,但百花骑士对百花骑士,白玉芙也更愿意单挑,对唐晓岚的擅行其事并没有出言阻止。
四匹马分了开来,各找对手。
“贼汉子,来战!”唐晓岚大吼着,抢先迎向田力。田力举枪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