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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力迅速追了出来。他没有战马可骑,就施展开十里桃花心法,步行追击。营地里的夏国将士这次算是看清楚了田力的身法,惊得瞠目结舌。
一个人居然能跑这么快?
眼看夏征独自逃生不安全,夏国将士纷纷将战马牵出营地,尾随而追。
夏征在前,田力在后,几百夏国骑士又尾随其后,一群人不顾夜间山路危险,向西狂奔。一路上,不断有骑士马失前蹄摔下山崖,或者撞在山石上,头破血流甚至一命呜呼。
田力追了一阵,发现夏征越跑越远,仅凭桃花十里的轻功恐怕难以持久,干脆回身杀了两个骑士,抢了一匹战马,继续追赶。锲而不舍,一副不杀夏征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次夜袭打成这样,能不能追上夏征已经不重要了,将夏征赶出大山,赶回夏国,让他一想起大山就胆寒肝颤才是要点。夏征单骑亡命,马力终究有限,跑不掉天边去,他正好可以利用夏国武士追击,队形拉得太长,无法发挥人力优势的缺点,不断击杀夏国将士。
田力有心立威,杀人就不再是唯一目的,咽喉也不再是优先目标,甚至连心脏都不是,胃部、肝部等内脏甚至大腿变成了他的首先目标。枪是刺兵,伤口是贯穿伤,伤及内脏,虽然不会立刻死亡,却能造成更大的痛苦,伤者中枪之后在哀嚎中死去,惨叫声在山谷中不断回荡,可以极大刺激其他人的心灵,加剧他们的恐惧,最后让他们崩溃。
杀人,夺马,追击,再杀人,再夺马,再追击。田力在击杀尾随的夏国将士和夏征之间往往循环,周而复始。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彼处尚未停息,此处又响起,互相呼应,加上月色凄冷,山影幽深,让人平添一种饿鬼夜哭的感觉,毛骨悚然。
不知不觉的,天亮了,夏征人困马乏,战马一个转身不及,撞在一块凸出的山石上,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夏征被甩了出去,摔得头晕目眩,好半天才爬起来。好在这时田力正在后面截杀其他骑士,没有顾及他,他才逃过一劫。他稍微定下神来,听得远处马蹄声渐近,不敢怠慢,四顾一看,回头狂奔数十步,爬到一块山石后藏好。
田力策马追到,看到地上的马尸,他勒住坐骑,抬头四望,寻找夏征的身影。虽然杀了一夜,而且是以一敌百,但他依然神采奕奕,看不出一丝疲惫,就像这一夜的厮杀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压力一样。
夏征藏在山石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甚至连看都不敢看田力一眼。听了一夜的惨叫,他不知道有多少部下死在了田力枪下,只知道数量肯定不少。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进山之后,每一次的遭遇都比上一次离奇,先是田力和万山红两骑大破林大石三百余骑,接着是田力单骑击破他的百骑,轻松破解了他准备的战法,再接着,田力独闯他的大营,将他赶出大营,一路追杀到此。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也算是久经战场之人,和金菊骑士作战近百次,有赢有输,但从来没有输得这么离奇,输得这么彻底的。
难道金菊国一直保留实力,没有全力以赴?难道霸道骑士真的可以以一敌百,比数百重甲骑士战斗力还强?人多势众这句话仿佛失去了效果,不管是几十人还是几百人,在田力面前都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夏征有些懵,有点怀疑人生。
田力没有找到夏征,转身又迎上了追到的夏国骑士。那些骑士见夏征的战马倒在地上,夏征却不见踪影,以为被田力害了,一个个发了疯,有的举刀,有的弯弓,嘶吼着向前冲。
但是很可惜,区区数人的冲锋根本无法对田力形成威胁。就在夏征的眼皮子底下,田力上演了一场以寡敌众的好戏。他挥舞短枪,一边拨打箭矢,一边将冲到面前的夏国骑士一一击倒,举手投足间,十几名骑士倒在他的面前,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挡住了其他骑士的路。那些骑士无奈,要么放慢马速,要么干脆下马步战,但不管是哪一种结合,都对他们不利,让田力能够更轻松的杀死他们。
田力后退一步。不是因为不敌,而是因为面前的尸体太多,鲜血蜿蜒流淌,他不想沾湿战靴。
夏国骑士前仆后继,很快又将田力让出的空间填满。
田力继续后退,直到面前再次堆满了尸体。
看着一个又一个部下倒在田力的枪下,看着鲜血汇聚成河,夏征崩溃了。他从藏身处站了起来,嘶声大吼:“住手!住手!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田力抬头一看,哈哈大笑。“夏都尉,原来你藏在这里。”说着,一枪挑死面前骑士,纵身跃起,两个起落就赶到夏征的面前,一枪刺出。
夏征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眼神却出奇的平静,甚至有一丝解脱。
赶到的夏国将士见夏征还活着,刚刚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看到他被田力制住,眼看着难逃一死,不由得大惊失声弓箭手们举着弓,却不敢射,生怕误伤了夏征,有人拼命往上爬,却没法像田力那一样一跃而上,鞭长莫及。他们急得大声吼叫:“大人——”
田力收住了枪,被鲜血染红的枪头低在夏征的喉结上,凉意沁骨,血腥扑鼻。夏征咽了一口咽喉,喉结上下滚动。他咬着牙,怒视着田力。
“你杀了我吧,我决不再降。”
田力扬了扬眉,哈哈一笑,收回短枪。“你让我杀,我偏偏不杀。”
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