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听了半天,即使叶天没有亲历事情始末,但也能够猜得出大概经过。
太苍药庐虽然是药王谷名下,但既然开门做生意,那么总要有一个管事之人,处理闲杂琐事,管理各个炼丹师的工作。
而这凤栖城的管事人,正是眼前这国字脸的蔡壬。
从蔡壬与刘元德的对话之间能够听出,这两人的关系并不是非常融洽。
不过依照刘元德不懂人情世故来看,更多的还是蔡壬单方面敌视刘元德。
归其原因,恐怕还是因为身份待遇之别。
太苍药庐管事听起来虽然威风,掌管整个凤栖城的丹药经济,少不了受人巴结,灵药以及元石绝对是坐地而来。
但明眼人都明白,像这般管事之人,其实都是宗门的弃子,已经没有多大潜力挖掘,继续留着也只是浪费修炼资源而已。
而刘元德不同,年纪轻轻,武道天赋绝佳,丹道天赋更是惊艳绝伦,在真意境时就有把握炼制出部分地煞境丹药。
在药王谷内向来都是宠爱有加,即使是顶撞掌门也是小事而已。
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若是小肚鸡肠之人,难免不会想办法冠冕堂皇地为难刘元德。
恐怕药王谷的掌门也是知道蔡壬心胸狭窄,所以这才安排刘元德来到这里。
而蔡壬察觉到掌门心思,再依仗着自己多年对药王谷没有功劳也要苦劳,这才更加明目张胆地危难刘元德。
就眼下而言,凤凰秘境的名额本是刘元德之物,就算蔡壬找到外援替代,那也应该通知他。
可蔡壬别说是通知了,若不是因为刘元德拿名额交换叶天的乾坤戒,恐怕等到了七天之后他还被蒙在鼓里。
一想到七天之后自己一无所知地前往秘境入口,却发现蔡壬早已带着另外一人集结,然后在众目睽睽,假情假意地以不想打扰炼丹为理由解释,让自己成为凤栖城的一个笑柄,刘元德顿时就是怒火中烧。
他虽然不通人情世故,说话做事心直口快,但他也不是一个傻子!
“废话不用多说,名额之事我说了算,你让这位张公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刘元德冷冷说道。
蔡壬眯眼轻笑,刘元德越是气愤,他就越是畅快。
凭什么他为药王谷尽心尽力,但最终却是被一脚踢开,连一个毛头小子都不如?
当初他突破到地煞境,想要凝练乙木丹火,苦求多次却还是得不到先天乙木精华。
可刘元德不过只是真意境修为,却年年都有定量的先天乙木精华,堪比宗门内的天元境长老。
他不服!
“只要这次的事情能成,我突破到天元境绝对是水到渠成。”蔡壬暗中想到,“到时候凭借我的炼丹技术以及武道修为,江湖之大,哪里容不下我,何必要吊死在药王谷这棵树上。”
心中越是盘算着,蔡壬越是看刘元德不顺眼。
眼看临门一脚,却又突然跑出来阻挠,还真当自己能够肆无忌惮行事吗?!
“刘师弟,名额之事我已经与张公子谈妥,怎么能够突然反悔!”蔡壬呵斥道,“你莫不是想要败坏我药王谷的名声?!”
蔡壬以宗门名誉这一大势压下,顿时就将刘元德说得哑口无言。
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不明内情的行人眼中,恐怕真的会变成刘元德依仗掌门长老宠爱,仗势欺人的假象。
“蔡前辈此言差矣。”张远山突然开口说道,“我看刘兄绝对不是这般鲁莽之人。”
“毕竟我与刘兄素未谋面,他不信任我接替他的名额自然是情理之中。”
“在这里,我却是能够向刘兄保证,远山不才,但一定会竭尽所能,也好不辜负蔡前辈所给予的厚望,并没有所托非人。”
张远山神情自若,侃侃而谈,再加上又是义正言辞,难免不会令人心生信任。
别的不说,马车上的五名少女就一直在为他叫好。
“说的好听,还不是借机逼迫刘元德闭嘴而已。”叶天撇撇嘴,这种小把戏,能够欺骗几个无知少女,可骗不了广大民众。
“虽然我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从张公子的品行言德上来看,他绝对是能够信赖之人。”一名路过的气海境武修点头称是。
紧接着又是一名真意境的武修附和道:“说的没错,若非一名正人君子,又怎能够引得五名少女对其情有独钟。”
“没错,我看是那位刘公子太过多虑了。”
类似的发言此起彼伏,层出不穷,过往行人的言论全都偏向了蔡壬以及张远山一方。
在行人的涛涛议论之下,即使是刘元德再有不甘,也是无力回天。
叶天古怪地环顾四周行人,这到底是他的智商太优越,还是这群人太傻了。
的小子,你居然敢玩阴的。”一直沉默的章猛忽然大喝,“赶快收起你那些下三滥的把戏!”
声波如潮,引得地面都是微微震动,土黄色的罡气如同水面荡起的波纹,一圈圈地向外辐射而出。
在罡气所过之处,矗足议论的行人无一不是微微愣神,连自己都开始疑惑刚才的发言。
“这里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发言!”蔡壬冷哼一声,原地轻踏,顿时断绝了章猛的罡气流动。
虽然两者同是地煞境武修,但蔡壬是地煞境的真丹期武修,而章猛却只是锻罡期,两者不一而论。
更何况章猛只是药王谷培养的“连山众”的一员,炼丹师们的仆役随从,修炼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