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大笑,几人向后望去,却是摩多在兀自大笑,张宣奇道:
“你们笑什么?”
只听摩多对尹子奇说道:
“尹将军,我看这剑谱不要也罢。”
尹子奇也自奇怪,问道:
“为何?”
摩多道:
“将军你总说裴旻武功,天下无敌,三绝剑法更是难逢敌手,我看这三绝剑法,不过浪得虚名。你看,堂堂‘剑圣’,纵横天下的安东都护,却也只能靠外人的庇佑才得以苟活,简直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听到对方如此讥笑侮辱裴旻,张宣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若不是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暗中下毒,裴将军怎地会这般狼狈,居然还有脸说将军浪得虚名。”
贺东来也讥笑道:
“若非浪得虚名,不如就上前与我摩多大哥比划一番,如若胜了,我们自当离去,不再找裴将军的麻烦就是,如若不敢,摩多大哥说的自然就是事实了,想来这云阳子也不过如此,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罢了。”贺东来将云阳子搬了出来,使出激将法,就是要激裴旻带毒比试,如此高凤麟就不便插手了,可谓一石二鸟。
当贺东来提到云阳子三个字时,裴旻手指间微微颤动,随即又平复了下去。
张宣喝骂道:
“裴将军中毒在身,哪里还能与你们比试,我看你们简直是厚颜无耻之极。”
摩多也不理张宣,向后面裴旻说道:
“裴将军,你只消跟我等说一声自己是浪得虚名,欺世盗名之辈,我等就不为难将军了,放将军一条活路罢了,免得以后传出去,说将军今日要靠一个外人,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才能苟且偷生,实在是有辱将军威名啊。”
此言一出,张宣更怒,不停还击咒骂对方,但摩多依旧不予理睬,只对裴旻冷嘲热讽。以高凤麟的秉性,如果不是要保全霍加等人,此刻恐怕也早已出手跟对方搏他一搏了。
摩多讥讽半天,张、高二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口中兀自将摩多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只裴旻静静靠坐在身后的土坡下,忽然,裴旻张口说朗声说道:
“谁说他是外人?”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错愕,张宣也不明所以,摩多笑道:
“这个毛头小子半路跳出来,武功平平,却要强出头,怎地不是外人了。”
只听裴旻叹道:
“我一生收徒无数,想不到今日却要命丧徒儿手中,而且危急时刻挺身相救的竟然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真是天大的笑话。”裴旻伸出手来朝张宣招呼一下,做了一个让他过来的手势,说道:
“娃娃你过来。”
张宣依言走到了裴旻身边,只听裴旻说道:
“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与你有缘,你心眼好,为人又讲义气,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今日又挺身救我,我感激不尽,我知道今日之事不会善罢甘休,你也不会弃我而去,这份心我领了,我也无以为报,不如就赠你一样东西,权当谢礼。”
张宣听这等危机之下,裴旻还有赠礼相谢,实在不懂,奇道:
“赠我东西权当谢礼?”
只见裴旻向贺东来说道:
“是否我败了这个叫摩多的,我师云阳子就不是欺世盗名了?”
贺东来瞧了一眼摩多,摩多心想:“此人已经中毒,刚才一番交手已经感到他余劲不足,气虚疲软,若与他再交手,自己也有八成的胜算。”当即朝贺东来微微点了点头,贺东来心领神会,说道:
“不错,倘若你胜的了,我们自然承认云阳子不是欺世盗名,也就此下山,不再与将军为难。不过,倘若你输了……”
裴旻道:
“输了便怎地?”
贺东来道:
“倘若将军输了,就得交出三绝剑谱,如何?”
裴旻看了看张宣,又看了看摩多,迟疑了片刻,一口应道:
“好,一言为定,君子一言……”
贺东来接道:
“驷马难追。”
裴旻深沉的看了一眼张宣,然后朗声问道:
“我且问你,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替为师将这群人打发了?”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包括张宣自己在内,高凤麟、贺东来、尹子奇、摩多等人无不面面相觑。
摩多、尹子奇两人各自大怒,摩多身居安禄山账下的十大高手,无论武功还是智谋都不逊他人,天下更是难匹,就凭眼前这武功平平之人,临阵拜师学艺就能打败自己,简直是对自己的蔑视。尹子奇则不然,他心中所想的是裴旻既然敢夸下海口,除非是传授他三绝剑法,否则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调教成为绝世的高手,能将摩多击败,心中又嫉又愤。贺东来听裴旻语气甚是胸有成足,一心想要见识这传说中的剑圣是如何传剑,将一个武功稀松平常之人短短时间内变成一个跻身天下一流的好手。
高凤麟又惊又喜,裴旻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如若他能收张宣为徒,对张宣的武艺长进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况且以裴旻的剑法卓绝,他日张宣造诣或还有有可能在自己之上。适才依裴旻所说,拜师之后似乎便能将摩多击败,似这等变化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与张宣坦诚交心,倘若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身天下一流的好手,心中对张宣这般变化也是十分的高兴。
张宣亦是惊喜交加,心中思绪复杂,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