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夜叉接连哭诉,引发众人的同情,场面发生一个反转。
莫小荷发现,男人们看寡妇张翠花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带着深恶痛绝,似乎张翠花是个恶毒妇人。
发生这种闹剧,被母夜叉一哭,莫家村传遍了,估计村长以后再不能出来见人了。
莫景山是文人,最受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派,连连摇头。
“都不是什么好鸟。”
李氏给予一个中肯的评价。
村长这人最势力,心思重,红眼病,仗着自己有点权力,和自家作对。
以前莫景山去赶考的时候,村长也曾经假意上门,想占她便宜。
李氏无奈,只得彪悍起来,拿起锤子就砸,砸跑了村长。
此事她藏在心底十年,从未和人说起过,现在见村长倒霉,她心中分外解恨!
“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别都堵在衙门口!”
见事态严重,占知县不好继续装聋作哑,派出几个衙役维持秩序。
衙役的态度极其嚣张,“都堵门口干啥?你家有冤情啊?吵吵闹闹的,打扰咱们青天大老爷处理公务。”
一切真相大白,看够了热闹的百姓们呼啦一声,作鸟兽散状。
莫小荷翻了个白眼,啧啧,这马屁拍的,青天大老爷,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张翠花被衙役从地上扶起来,搀扶到公堂上,似乎要和母夜叉对质。
莫家三口人看到熟人,不便停留,顺着小胡同,绕到知县后宅。
“爹娘,咱们躲躲!”
在看到一个穿着青色书生长衫的身影之后,莫小荷很快躲到不远处的拐角。
真倒霉,她看到知县公子带着书童,正往后门走。
看占公子走路,就好像现代t台的模特走秀,扭着屁股,越发的娘娘腔。
其实,占公子走路的姿态,是大吴最标准的行走姿势,只有名门望族,才会从小对子女进行培养和教导。
食不言寝不语,无论是坐卧都要优雅,从小教导,才能一点一滴地渗透在骨子里。
“要不,咱们找占公子帮忙说情?”
莫景山犹豫不定,好歹,也要让莫怀远在牢狱中这段日子过的安稳一些。
他对读书人是欣赏和尊重的,认为读书人明事理,可分辨是非曲直。
“就找这个娘娘腔?”
李氏气不打一出来,又开始喷火。
如果占公子真的念及同窗情谊,就不会等到现在没一点动静。
至少,也要给在牢狱中的莫怀远,送一床棉被吧?
这对他一个知县公子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说的好!”
莫小荷心里,恨不得给娘李氏鼓掌喝彩,这眼光,咋就那么精准到位!
前身的印象中,占公子高冷,不食人间烟火,如神仙一般。
看到本人,她立即推翻所有的脑海中留下的印象。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真一点没错。
占公子除了臀部比较翘之外,全身上下,没一点可取的地方。
比女人还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天啊!
男子汉就应该身材健硕,顶天立地,皮肤黝黑,有肌肉块儿的才是真汉子,比女人还嫩,算怎么回事?
莫小荷绝不承认,她是嫉妒。
占公子慢慢悠悠地进了后宅,莫家三人顿时忧心忡忡,没了打听的兴致。
“哼哼,说什么同窗情谊,可笑。”
明年开春,占公子和莫怀远一起下场科考,如是大哥进了牢狱,占娘娘腔就少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没准能拿到个好名次,这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不能吧?”
听自家闺女这么多,莫景山摸摸鼻子,读书人都有清高的傲骨,能这么算计人吗?
“有啥不可能?你忘记你科考的时候了?那件事。”
有些人,被石头绊一次脚,根本不长记性。
莫景山是个风光霁月的坦荡之人,根本不会把人往坏处想。
李氏提醒,他倒是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件事。
当年,莫景山科考,和一群同窗同吃同住,白天交流学问,晚上熬夜苦读,眼瞅着到科考前一天,他们这些人无一例外,闹肚子,彻夜跑茅厕,被折腾折磨的不成人样。
只有一个人平安无事,参加了科考。
后来,也只有那个人中了秀才。
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勃然大怒,可惜他们没有证据。
所以说,占公子就算不是事件的策划者,也默许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那么一瞬间,莫小荷豁然开朗,真相,其实不重要了。
无论是张翠花,知县若干人都是她的仇人,既然如此,一锅端了吧。
天色暗淡下来,百姓人家升起炊烟,窗外飘来烟火的味道。
莫小荷站在窗前,托着腮向楼下张望,不远处,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就那么站在阴暗的角落,如一尊雕塑,抬头,用幽深的双眸深深地凝望着她。
“顾大哥!”
莫小荷捂住嘴,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这样的时候,能看到他,心里安定不少。
没有和爹娘打招呼,莫小荷急匆匆地跑下楼,“你怎么来了?”
近处一看,顾峥风尘仆仆,背着包袱,好像从外地匆忙而归的。
“别急,我说过,你的事交给我。”
顾峥嗓音淳厚低沉,如陈年的老酒,光是听他说话,就能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莫小荷恨不得拍自己一下,真是花痴!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