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箭射中陆饮冰的臂膀,陆饮冰不为所动,那一剑还是擦碎了?雨渐歇10??叁的肋骨。紧接着数箭飞出,陆饮冰只觉得眼前发黑,没一会儿便滚到在悬崖边,就在他摔下去的时候,拾叁拉住他的手将人拽了上来。
还好老三放的冷箭。
老三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说:“箭头涂了麻毒,本来是猎野豚的,没想到这家伙挨了七箭才倒下。”
疯狗扣扣鼻子,他问:“你平时放倒野豚要几箭?”
“一箭就够了。”
拾叁大喝:“帮忙!”几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陆饮冰连着巨剑拖回来,疯狗朝陆饮冰背后踢了踢,“他可真沉,不如我先把他背回去,然后你和老三再想办法把这柄大剑弄回去。”
拾叁只是急促地呼吸着,他摸着左肋。
老三大叫道:“我的娘咧,你何时受得伤?”他眼珠子瞪得浑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拾叁如此窘迫的样子,况且以拾叁的身手,那柄笨重的巨剑根本没有机会伤到他。
拾叁只是说:“这个人很棘手,我来弄他回去,你们抬剑。”
两人照做,因为拾叁从不说谎,而且非常要强,听他亲口承认某个人无比棘手,这还是头一遭。
拾叁抬着陆饮冰,发现他身体很轻,除去那柄巨剑,陆饮冰真得不会比一个鬼族女性重多少。密林间有黑影“嗖、嗖”窜过,拾叁将匕首悄悄换到手里,难道又是那群猎户吗?他计上心头,看见沙土下隐约可见的捕兽夹子。有只白兔从他眼前飞快掠过,“嘎啦”一声,就被碾爆了头颅,脑浆四溅。
拾叁却继续从容地走。
他就朝着捕兽夹子走过去,可一直等他的脚迈过去了,捕兽夹子仍旧未动,好像全部失灵了似的。
“他娘的,怎么回事?”
“中邪了。”
“中你娘个头!你看清楚,这个人是鬼族,那个黑煞寨子里的,他走路都和阿飘似的,有办法避开陷阱。”
鬼族确实有一种轻盈的步法,甚至如同芦苇渡江,不惊一波一澜。
连捕兽夹都无法被触发。
这一点让猎户非常忌惮,“诶,走吧走吧,这次没阴死他,总有阴死他的时候。”
在寒山某个不为人知的偏僻林子,猎户头子们聚在一起商量,“等我们攻进黑煞寨,要啥有啥,还有那个女人、那些财宝全是我们的。”“不过我们干不过他们,只能用陷阱想办法削弱他们人数。”这些猎户坐在树墩子上,披得是带血的兽皮,啃得是没烤过的红肉。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与兽人杂交之物并无区别。
“他们也不会听你讲道理,我打赌,这些人攻进黑煞寨是早晚的事情。”匪王换掉烟筒里的烟丝,她耷拉着眼皮,好像很怜惜那个出手相救却被害死的僧人。寒山所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耳目,大到何处起了群斗,小到哪里又死了个人。这一切都基于黑煞寨在外头巡山的探子,可近来探子越来越少了,连尸首都找不到。
“大王,会不会是被野狗啃的?”
“如果是野狗啃的,至少还有骨头,人吃人,那才叫一个干净。”
她好像特别明白这个道理,却见拾叁扛着昏厥的陆饮冰来了。她说:“其他人退下吧。”
拾叁有些不愿离去,匪王说:“你也是。”拾叁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大殿,他捂着自己血肉淋漓的伤口,去黑煞寨的野大夫那治伤了。
“这里只有我和你,不用睡了。”
听见这句话,陆饮冰睁开双眼,好像他从未陷入昏迷。
他侧过脑袋,看着面前紫檀桌上的香炉飘出一种浓厚的、线状的白烟,隔着这层烟,那位女人背对着他。红衣服!他第一反应就是握剑,可待他看清楚,整个人就平静下来,问道:“你是谁?”
匪王说:“这里的强盗叫我老大,猎户叫我匪王,普通人则叫我强盗头子,不过你到可以称呼我岁兰。”
陆饮冰忽然意识到面前这只香炉所发出的正是兰花香味。
有一种生长在青州各处的兰花叫作岁岁兰,顾名思义,每年开花,每年艳丽,一岁一兰。那可是种贱命而绮丽的繁花,它的香味也是这种有些苦涩、但苦中感到清香的味道,像是某种名贵的药材。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也像花一样美丽。
看她丰腴而多姿的身体若隐若现,因为她的衣裳很单薄。尤其在春天,须知寒山并不寒,即便刚刚开春,这股暖意也让人不愿意多穿衣服。尤其是她这样向往自由的人,现在她半边香肩露出,连那脖颈后边白皙的颈椎痕迹都若隐若现。因为她的衣领实在太低了,这看起来不像件外衣,而是睡衣和长袍的结合体。
“我听说你在找一个红衣服的女人。”
陆饮冰道:“可惜不是你。”
即使两人如此相像,她们都是各有风情的女人,都是爱穿红衣来衬托她们的成shú_nǚ子。可无论她们多么相像,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陆饮冰道:“现在我并未找到我要的女人,是不是该让我离开?”
岁兰道:“寒山不是个来去自如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无故杀死那窝猎户,如同火上浇油,我们现在不得不与他们开始暗战了。”
陆饮冰道:“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
岁兰道:“你也不笨,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若不帮我们平了寒山的猎户,你就休想离开这黑煞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