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笨蛋,难道就不担心是别人的陷阱,居然如此冒冒失失的就上去了。要知道,对方可是阎罗啊,数千年前威震天下的明教阴罗天子!
就算你有些神异,但自身弱小的修为,却是极大的限制。要是被阎罗察觉到异常,怕是顿时就会翻脸吧?
哼,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姐姐真想将你这个混蛋扔在这里。
杨若兮黛眉轻皱,恨不得将莫尘狠狠地痛打一顿。
但此时在阎罗面前,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片洁白的云霞,向着战车飘去。
杨若兮还未接近战车,那两匹战马却如同受到了刺激,昂首发出可怖的嘶鸣。
“嘶!”
它们瞪着血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杨若兮的身影,四蹄在地面踏动,燃烧起血色的火焰,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聒噪!”莫尘冷哼一声,宛若天雷震动,让众人纷纷皱眉掩耳。
他在战车上轻轻一踏,一股可怕的力量蔓延开来,在虚空形成了明显的冲击波。那两匹战马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却好像背负了万丈高山,四蹄猛然陷入大地一尺多深,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杨若兮在空中的动作微微一僵,随后快速跃上战车。
她柳叶般的黛眉轻皱,秋水般的明眸深深地望着莫尘,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择决太过莽撞。
这人,真的只是谢家的一个小儿?
不说那不符合年龄的冷静与睿智,单是现在所展现的实力就不低于自己。
那一举一动,皆能带动浩然天地之力,怕是只有元神老祖以上的强者,才能做到吧?
难道,他是转世重生!
杨若兮心中疑惑,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元神以上的强者,在寿元将尽之时,有机会再次转世为人。
虽然有些人就此沉沦轮回,再也难以清醒。但有些人在机缘巧合下,却能觉醒前世宿慧,再次踏上修行之路。
就在两人刚刚跃上战车的时候,数万之外的天碑所在。
天碑,坐落在南岭深处的险峻峡谷,距离南山城约莫六万里左右。
远远望去,两座数万丈的高山如同直插云霄的神兵,耸立在浩瀚的南岭山脉。在两座高山之间,有着一道宽十数丈的峡谷,看起来就好像有人一剑将高山劈成了两半!
峡谷两侧的山崖,陡峭近乎九十度,漆黑的山岩上遍布着诡秘的纹路,看起来神秘而又玄奥。
在深不可测的峡谷深处,一方九丈大小的黑色石碑,静静地耸立在两山之间,宛若一道高大的门扉!
在石碑下方的地面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巫文,如同一方巨大的罗网,勾连着中央的天碑,以及周围山崖的神秘纹路。
巫文呈血色,在漆黑的岩石上,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又如同自然生成的纹路。
突然,天碑周围的空间微微荡漾,宛若被投入了小石子的平静湖面。
一只血瞳乌鸦,凭空出现在天碑上空。它用血色的双眸紧盯着天碑,展翅间宛若一道利箭向天碑扎去。
只见,血瞳乌鸦一头撞在天碑上,却如同投入水面的鱼儿,在一阵轻微的波纹中彻底消失。
一息之后,一道沉闷的声响从天碑下方传出。
“悠悠一万多年,那个男人终于回来了吗!”那声音宛若一道闷雷,震动的山崖微微颤抖。
他话语中,带着几分激动,几分叹息:“黄泉路,彼岸花。花不见叶,叶不见花。奈何桥上叹奈何,三生石上寻因果。你,来早了,也来晚了!”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大王此言差矣,他本就不该来。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祸乱之源,最大的变数。”
“哈哈,爱卿所言有理。他不该来,从始至终就不该来!”
“唉,老臣失礼了,还请大王赎罪。”
“罪,爱卿何罪之有。这世上的一切罪过,都该那个人来背!他,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
“罪也好,德也罢。他的功过是非,只能让时间来评价。”那苍老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几分叹息,感慨道:“如今他提前到来,大王脱困的时机却也成熟。老臣能陪大王至今日,今生再无无憾。”
“亚父,不要!”那雄厚的声音陡然高昂,带着难以描述的急躁与不安。
“范增一生,侍奉项氏。生不离,死不弃。如今,增要食言了。少羽,保重。”范增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感慨,几分不舍。
他话音落下,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决绝,吟唱道:“
以吾之魂,祭祀苍天。以吾之灵,祭祀后土!
巍巍大楚,国民亿万。血气滔天,死战不休!
巍巍大楚,雄师千万。军魂无双,百战不殆!
巍巍大楚,国土百万。气运昌隆,帝王不死!
以吾之魂,祭拜国民。以吾之灵,祭祀千军!”
“亚父,不要!”项羽高声大喝,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隐隐透着几分哭腔与悲痛。
范增似是没有耳闻,诵唱没有丝毫停顿。
随着他的诵唱,天碑附近两座巍峨万丈,宛若可怕神兵般高山微微颤抖,其上神异的纹路响起了血色的光芒。
一时间,可怕的血光从山峰冲天而起,宛若支撑天地的天柱。
不知何时,方圆数万里的苍穹被厚重的血云覆盖。血云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宛若无边血海翻滚不休!
诵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