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蔓点点头:“你是如何进入锦华军营的?”
他说:“用地道。其实我当夜便可带部队突袭锦华军营,夺回千留城。但为了找你,我放弃了。”
文蔓微笑着道:“蒙你如此惦记,我甚感动,你为何如此器重我,托尔蒙将军?”
以前的骆蒙,如今的托尔蒙认真地道:“我请你来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请你说出火药的配方。”
文蔓惊讶道:“你如何知道那叫火药?哦,对了,有奸细。否则你不知道得如此仔细。”
托尔蒙摊了摊手:“你说得对。之前他们在空响谷合作得很好,这次我希望也是如此。”
文蔓怅然道:“当年你还帮了我一把,如今你已准备都讨回去了,可我却没什么偿还的。”
托儿蒙笑道:“你没有欠我的,当年我曾享用过你的烤鸡,却一直没有机会表达谢意。这还只是小恩,若没有你,我早已葬身在空响谷的水窖中,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托尔蒙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你若直接说最好,你若不愿意,我有的是耐心等你回心转意。若你能帮助我,我定当一举消灭锦华,仁政待民,你的生意还是你的生意,你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大蒙古的天下也是你文姑娘的天下。”
回想过往,文蔓恍然,完颜老师目光长远,当年让出一只烤鸡,大约对今日之事有所预料。后来她对托尔蒙顺带的恩惠,在这烤鸡的基础上,大约亦由衷地放大。
她顿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道:“听起来挺好,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做奸细、叛徒。锦华待我挺好,火药的配方却是连南宫元帅我都未告知,对你也是不能。你说仁政待民,我为何听说你们在千留城内烧杀掠夺,民怨甚大?这也算得仁政?”
托尔蒙呆了一下,气愤地道:“却都是我那堂兄为人嚣张,不听我劝,我托尔蒙有鸿鹄之志,岂能因小失大,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文姑娘,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文蔓点点头:“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火药不属于锦华,也不属于你,你若放我离开,咱们也算是没有亏待了曾经的交情。”
托尔蒙锁眉看着我:“那自是万万不能放你离开。”
文蔓点点头:“如此,我想休息一下。”
这这天开始,文蔓便被软禁在此,这里是托尔蒙的内账,他在外面议事竟也不十分避讳文蔓。蒙古语与锦华语虽说很多不同,但却属于同一母系,听得时间长了,他们说的什么,文蔓基本都能听懂。
每日忙完军中事务,托尔蒙便来与文蔓聊天,有时提火药的事,有时一句也不提。夜里他住在外面,文蔓住在里面。
他们两个倒是极谈得来。若不是因为两国战争,二人说不定可以成为好友。
如此过了一周,终有一日,托尔蒙的堂兄托尔鞑进入账来,告诉托尔蒙道:“锦华那边的友人已经准备好,若我们攻入锦华,他们可与我们里应外合,逼锦华皇帝退位,再将北部大片城池拱手送于蒙古。”
顿了一会,托尔鞑又道:“蒙弟,如今需速速得到火药的配方,该用刑罚就用刑罚,不可太过仁慈。若你不舍,不若将锦华那丫头交与为兄,由为兄审问,保管三日内问出结果。”
文蔓闻言正在紧张,托尔蒙冷冷地道:“堂兄定记得,来时可汗要求我们遇事互相商量,若商量不通的,堂兄绝不可强求,火药之事,堂兄可找人从锦华军营中偷弄一些回来研究,审问文姑娘的事便不劳烦堂兄了。”
托尔鞑气冲冲地说了句“你等着!”,便甩帘而去。
托尔蒙顿了一会,便转身进入内帐,与文蔓随意聊起天来,却丝毫没提及堂兄之事。文蔓便只装作不知。
如此过了几日,托尔蒙忽然接到可汗的旨令,让他火速赶回大都。
他只匆匆嘱咐了几句手下,将可汗给他的腰牌挂于账前,说有了此牌,任何人进入账中格杀勿论。随后就匆匆地走了。
他走后,托尔鞑每日来账前问上士兵几句,随后便离开了。
五日后,文蔓正盘坐在账中,拿了本书消遣。
突然外面声音大噪:“起火了!”有人喊道。
紧接着似有红光在外面升起,守账的蒙古兵齐齐入得账来扑火,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文蔓正犹豫着是否要冲出去,却听外面喊道:“鞑将军来了,鞑将军来救火!”
紧接着,托尔鞑带着数人闯进,内帐门上的毡帘瞬间便被掀了起来。
“快将这位姑娘救出!”
蒙古士兵呼喊着向文蔓奔来。
文蔓本能地觉得不好,向后倒退至床上。
眼见一人狞笑着向她抓来,突然一把飞刀从她身后飞出,直接插在了文蔓前面蒙古士兵的身上。
紧接着一人从文蔓身后飞出,迎住了抓她的那几名士兵。
白衣飘舞,冷气逼人,如一轮清月,孑然一身,不入世俗。
文蔓闭了闭眼,这厮真是无孔不入,连蒙古大账他都能闯进来。
床后面的地上现出一个圆洞,沈清墨却是挖了地道前来。
在这冰冻如钢的地方,不知这地道需要挖了多久。
文蔓正有些抽着鼻子,却听沈清墨低吼了一声:“快入地道,我随后就来。”
她回过神来,赶紧向地道跑去。却见地道不太深,下面有一个拐角。
踩着壁上的脚窝下入地道,她露了半个头出来观察外面的情况。
却见沈清墨不一会便解决了几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