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唇角向上,自然地扯出个讥讽的笑容:“这件事,门都没有,你就全当被我绑架了,有本事你就呼救去罢。”
文蔓冷笑道:“可见你与老娘说的都是屁话。”猛然她一声大喊:“抢劫了,救……”
话未说完,嘴唇便被他一口封住,她挣扎了几下,终是敌不过他,便只有缴枪投降了。
……
待平静下来,文蔓趴在他怀中,心灰意冷地叹气道:“誓言不可违,我既向卓嘎发了誓,他们便不可能在一起,这样纠缠有何意义?你我这样做,委实对不起给了他们矿髓的卓嘎妹妹。沈清墨,我自个儿清楚,若无你的帮助,我当不上锦华首富,亦无法企及太子妃的位置。这次你将我劫出,我便不同你计较了。他们还是早日散伙,各奔东西吧。”
马车微晃,沈清墨搂紧了她,低低地道:“我记得那封信上你称我为墨,说与我在一起是幸福的。”
文蔓微洇了眼眶道:“那时只道是生离死别,哪还顾得上结婚嫁娶此等俗事,如今依然活着,自然要顾忌很多了。”
“蔓儿,”沈清墨用力握住她的手,“相信我,他们会在一起的。你什么都无需想,你只需要相信我。听见没有?”
她嗯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文蔓并不十分相信沈清墨的话,但她甘愿沉沦。与他在一起是纠结痛苦,若不与他在一起,她亦不敢想象生活该如何继续。
韩琪雪因为订婚出了事故便再也不可能成为她想念着的七王妃。她在马上结婚之际,出了如此大事,亦非吉兆,再想重新结婚一次只恐再无可能。
流光翡翠曾离她很近,如今已成为遥不可企及的圣物。前几****做梦尚能看清老爹老娘的身影,这几日,颠簸在这马车内,他们便只隐在烟雾后,低低地叹气。
生活失去了目标她我一时却只有这个怀抱可以依靠。
老爹说过:“做人不可失了理智。”如今她不仅丧失了理智,便是连理智该怎样做都不愿去想,亦不想知道。只是每日坐在马车中,昏昏沉沉随着沈清墨,奔向未知的前方。
她数次问过沈清墨,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何以骨架都要颠碎了,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莫非南宫靖已经知道了是你劫持的我,在全国通缉他?
沈清墨淡淡一笑:“他要有那么聪明便不会失去你。你只管跟我走即可。”
文蔓:“你不是前天才说遇到大事,要同我商量。”
他斜睨着她微微一笑:“这件事是特例。”
文蔓:“我非常好奇,有哪件事不是特例?请沈公子举个例子来听一听。”
沈清墨咳了一声,第一次深以为然地点了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很重大,倒是值得他们有空细细商量一番。”
文蔓闷闷地道:“不必了,您老人家自己决定就好。我只怕您太忙耽误了您的时间。”
沈清墨点头道:“你知道就好。我每日还要忙着抱你,抓你,确实没空同你商量这等闲事。”
从此,文蔓闭嘴不问。
他们不知换了多少个车夫,每日都狠命地向前狂奔。每至一个地方住店,便似暗中有人早已安排好,上的尽是文蔓喜欢吃的美食。若哪日没胃口,沈清墨便着店家换了一样又一样,直到她实在不忍心停不下来的大厨,闭着眼咽下饭菜,他才满意地牵了她的手上楼。
她便甘心做了一个木偶。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他们却来至一处旧地——三国边境上的乌禾寨。
这晚,马车悄悄行至沈清墨的住所住下,沈清墨说,明日他们要去见卓嘎。
文蔓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突然清醒起来。
这一阵来的醉生梦死却是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吧。
这些日子来,虽说白日同乘一辆马车,夜里却是分开睡的。她若想走,其实随时可以。
如今又再有什么借口?
文蔓干笑着道:“是让我来向卓嘎负荆请罪吗?”
沈清墨淡淡地说:“明日你便知晓。”
文蔓却认为无论发生什么,她的誓言均不可违背。
沉沦了这么久,该回头了。
至少她还有朋友,至少她还是锦华首富,至少她回去,太子妃即便当不成,还可以像凡人一样活着。
只要活着,希望便不会熄灭。
活着,便要有担当。
她走上前去,默默地抱住了沈清墨。
理智该回头,亦该有个决断了。
这段日子的相处,是她送给自己情感的一个礼物吧。
她上前紧紧地抱住他,带了某些情绪。他深谭一样的眸子中虽有些惊愕,却迅速转换为惊喜,将她的身体紧拢在他的怀抱中。
在山风吹过的房中,他们深情地相视,长久地相望。
文蔓贪婪地闻着他的气息,呢喃道:“墨。”
他回道:“蔓儿。”
她说:“我爱你。”
他说:“我也是。”
然后,他们彼此微笑,深情地看着,温柔地接触着,害羞地拥抱着,直至很晚……
凌晨时分,文蔓被一阵咳嗽声惊醒,睁开眼睛,托尔蒙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文蔓唬了一跳,以为看错了人。揉揉眼睛,确信以当代的技术水平恐做不出如此逼真的面具。
一说话,鼻腔中带出浓重的鼻音,这想必是昨晚浪漫付出的代价。
“你走错房间了。”文蔓镇静地道。
托尔蒙笑着道:“进老师的房间的确有些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