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城东一处偏僻的街巷。
文蔓下了车,一个人走至巷尾,6敲开了门。
沈清墨嘱她只能一人来,她就真的自己来了。
一位中年仆妇开了门,在问清文蔓的身份后,回头叫出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
“公子嘱托您一来,便将您送到他那里去。请姑娘坐王福的车前去吧。”
那王福向文蔓略一点头,回到院中,不一会牵出一辆马车。
“姑娘请。”王福面无表情地对着一直站在门口,连院也没有进的文蔓说道。
局势有些变换太快,文蔓脑中在经过了一番电光石火的斗争之后,抬脚上了王福的马车。
这马车看上去极为普通,进到里面发现用材用料都是极为考究,车里面散发着一种淡淡地馨香。
王福驾着马车,在淮南城里东闯西荡,起初文蔓还能分辨出事哪里,后来被王福拉得晕头转向,已经不知道身处哪里。
大约一个时辰后,也就是在正午时分,马车才拉着文蔓向东郊跑去。
文蔓此时已经是昏昏欲睡,开始还不时掀起车帘看一下,后来实在支撑不住,干脆躺在车里睡起大觉来。
直到听见外面说了一句:“姑娘,到了,请下车。”这才朦胧着双眼晕晕地下了车。
眼前是一座树木葱郁的大山。
原来沈清墨没事喜欢住在山上?
此人甚怪,做什么文蔓也不以为奇。被王福领着在山中的密林里七拐八拐,就在文蔓开始胆战心惊,怀疑这王福别有企图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什么人?”
文蔓听闻这话,倒是松了口气,终于有人的动静了。
王福一声不吭,从身上摸出一块腰牌来在身前一亮。有一短装打扮的汉子从林中跳出,细细检验一番后,语气放缓说道:“请问来此贵干?”
王福一指身后的文蔓:“公子欲见这位姑娘,麻烦将她领进去,在下告辞了。”
那汉子道:“好。”
王福遂对着文蔓一弯腰,转身走了。
文蔓跟着那汉子,冒着快要把自己烤焦的日头,又是一番攀登和七拐八拐,走了半个时辰,在累得马上就要虚脱之时,二人来到一山洞前。
那汉子道:“姑娘穿过这山洞,便到了。我等不便进入,姑娘请。”
说完人就消逝不见了。
文蔓无奈地抬着像被灌了铅的双腿,进入了山洞,心里不断诅咒着:“沈清墨你快去下地狱吧,本是你求我的事,好吧?让本姑娘跑到这里受罪,以后甭想本姑娘会给你一个好脸色!”
文蔓心里默默发着狠,但也心知目前自己已经毫无退路,可能贺兰子轩回来后可以帮他想办法,但谁知他何时回来?瑞祥布庄还有上上下下一百多口子人等着吃饭,她等不起。
虽是沈清墨想入股,现在成了他在帮助自己了。
山洞不长,不一会就到了尽头。
文蔓抬起头来,打眼一看,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前面又是一段上山的路,山上有一条蜿蜒的主道,两边是稀疏的树林,林中又有山石小径,曲曲折折,一眼望不到头。
文蔓一眼便知,这是一座阵法。
沿着这条主道上山,无论走到何时,也转不出这片林子。
要进入里面的小径,那就是今日了类似蜘蛛网的八卦阵,一般的人进去,没有个半年一年是坚决走不出来的。
走还是不走?
假若她很快走出去,沈清墨一定会笃定她就是文蔓。
因为在培训的时候,破解这个阵法她练习过多次。
一个普通的弱女子,能迅速地破解如此高难度的阵法,如果没有经过训练与用心钻研,基本是不可能的。
要是走不出去,那她要把自己困在这个阵里多久?
万一沈清墨总是不出现呢?
难道要饿死在里面吗?
这个万恶的沈大爷!
现在的沈清墨在文蔓的眼中不亚于现代的黄世仁了,总是翘着他的狐狸尾巴,挥舞着他的狼爪,随时在算计人。
更要命的是,这个人似乎特别喜欢和自己过不去。
文蔓心里诅咒了一遍又一遍,身体却径直向前走去。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
大不了在这里多呆几日好了。
她还不信沈青墨真要饿死自己。
再说她哪能会让自己饿死在这里。
山林中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也不见。
于是文蔓在这片山坡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似真的如对阵法一窍不通的普通女子,在里面乱转。
一下午过去,她也没离开这片山坡。
她故意现出慌乱的神情,口中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喊了半天也没人理,她遂带了哭腔,加大声音:“快来人啊,我迷路了,带我走出去啊!”
自然还是响应。
文蔓喊累了,遂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呜……谁在害我……呜呜呜呜……让他下……呜呜呜呜……地狱去吧……呜呜呜……”
哭了半天,她自动抹了抹眼泪,心道:“这装害怕也挺累的。”
于是她只轻轻地抽泣着,找了一块看上去还算大的山石,躺在上面睡着了。
夕阳落下,此时文蔓已经饿得肚中咕噜噜直叫,她起身找了几枚半生不熟涩涩的野果塞入腹中,肚中才勉强舒服了些。
黑夜慢慢拉下了帷幕。
文蔓找了一丛高大一些的山石,藏身在里面。万一有野兽来了怎么办?
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