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处传来轻微的响动,明瑶立刻闭上了眼睛,随后听见一声闷哼,有人轻步走向她。
在来人接近她的时候,明瑶突然起身,抬起拳头想要偷袭,被人抓住了手臂,当然,拳头也被架空了。
“怎么是你?”梅千寻的突然出现令明瑶有些意外,皇宫之内他也如入无人之境,若是让皇帝知道了,岂不是坐立难安?
梅千寻轻笑,幸好他刚才有防备,不然这一拳下去,他还不破相了,但显然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遂解释道:“我没有阿瑶想的那么厉害,因为我熟悉皇宫,所以才会找到这里。”
皇帝说赵天齐曾经在玉霄宫住了十年,梅千寻是玉霄宫的人,赵天齐曾经邀请梅千寻来宫中做客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问道:“这么说今晚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想到她在仁心殿。
“恩,阿瑶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行了!”明瑶抽出被梅千寻握着的手道:“装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就说刚才速度已经很快了,怎么还没击中目标,很明显,“目标”是活的,对她有防备。
听说她在宴会上晕倒了,一开始他确实很紧张,后来想想,邑安城那次她都醉的快不能行走了,还能头脑清晰的想到找三师兄求助,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一杯酒不可能让她昏迷,那要是其他身体不适引起的呢?自己不放心,所以才要亲自来宫中查看。
“你宴会上喝酒了,头也不疼了吗?”
果然,他是知道自己酒量的,明瑶看了眼梅千寻问道:“那个侍酒的太监是你安排的吧。”
“阿瑶不也是早猜到了吗。”
她是早猜到了,可他明明不在她身边,为什么还能知道这么多事,若说是梁衡告诉他的,不太可能,梁衡不像是在撒谎,他确实不知道梅千寻这两天去了哪里。只有一个可能,明瑶于是问道:“你在我身边还安排了其他人?”
“没有,我知道,阿瑶不喜欢被不认识的人跟着,再说,即便我安排了人,也会被阿瑶发现的,千寻门中,论跟踪,没有人能比得上梁衡。”她连梁衡都能发现,更何况其他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今晚的宴会的?”还事先安排了人。
“皇上设宴犒劳威远侯和他的义子这么大的事,稍一打听就会知道。”
“这么说,这两天你还在京城?”既是在京城,为什么不见她?不是她想干涉他的行动,在她看来,他们算是“战友”了,在当时审问宋存孝那样的紧张的形势下,他玩失踪,是不是对她要有个说法?
梅千寻犹豫了一下道:“我……我不想骗阿瑶!”他是在京城,却不能解释为什么没有去刑部。
不想骗,又不能说,是她令人为难了吗?明瑶看到梅千寻脸上带着的歉意,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梅千寻不想让她知道自是有他的理由,即便是朋友,也没有义务把所有事都告诉自己,明瑶于是笑道:“没关系,我就是问问,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有自己的事要做。”
“阿瑶,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能理解。”明瑶微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如她一样,她也不可能把工作中的所有事情都讲给家人,有时候,对战友也要有所隐瞒,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为减少两人之间暂时尴尬的气氛,明瑶询问道:“你知道皇上今晚为什么要把东方雪赐给我吗?”
“是公孙燕儿!”梅千寻说着掏出一封信给明瑶,解释道:“这是卿晨传来的消息。”
莫卿晨来的?明瑶接过信封打开,大致看了下信中的内容,昨天,也就是宋存孝被提审的时候韩少松他们在太平镇遇到了刺杀,这次他们有了防备,再加之有莫卿晨、靳风他们几位高手坐镇,敌人受到了重创,带头的此刻也被他们擒获了。
“这个桂海是什么人?”
“燕妃宫中的掌事太监。”
燕妃宮里的人,燕妃派人去太平镇杀她,一定不知道她来到了京城。燕妃应该是昨天宋存孝的口供送到宮里时才得到她人在京城的消息,父亲刚刚判刑,她岂会有心思为仇人张罗婚事,她让皇帝赐婚,唯一的可能就是对她有好处,而对国公府,或者对“明扬”是有害的,如此说,燕妃是在赌,赌“明扬”不会接受皇帝的赐婚,那么,她凭什么赌呢?
明瑶在脑中快速搜索着线索,上次傍晚遇刺的时候,她被任浩正削断了发冠,头发披散被众人看出了破绽,知道她是女子,当时虽是夜晚,想来任浩正对她有了怀疑,若他把自己的怀疑告诉燕妃,燕妃无论如何都要一试,若“明扬”是女人,“他”有欺君之罪,若不是女人,国公府娶了位异国公主,皇帝照旧会疏远,甚至比以往更甚,不得不承认,燕妃这条计策想的很完美,只可惜她漏算了明况已死的女儿。
“我明白了!”现在事情已经大概梳理清楚了,赐婚是燕妃提议,皇帝是被“利用”了,东方博从他自身考量答应了婚事。
“接下来阿瑶准备怎么做?”
报仇!任浩正是燕妃派去杀她的确定无疑了,冤有头,债有主,血债总要血来偿,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