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个有趣的人,在下就和您玩一局,怎么个玩法?”索格兰德完全忽略掉了对方话语中威胁的部分。
船长愣了一下,旋即又大笑了起来,看来起了兴致。“各自掷一次骰子,总点数大的人为胜。”
“好的,您先请吧。”
船长抓起三颗骰子,在手中掂了几下,便极为自信地向碗中一掷:六、六、五。这意味着索格兰德必须掷出三个六点才能获胜。水手们都大笑起来,争相奚落起索格兰德。索格兰德轻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从领桌那里借来三个骰子。
“呵,你以为用别桌的骰子就会有好运气吗?”水手中有人出声道。
只见索格兰德并不搭理他,迅速地抓起六个骰子,直接扔进了碗里:五、四、四、三、二、一,一共十九点。四周的人都呆了,“不好意思,在下赢了。”
水手们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要群起而攻之,却被船长制止了。四目对视,过了一会儿,船长再一次大笑起来,“我很喜欢你,真有意思,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很久没有人能让我这么开心了。好了,出发吧。”
“去哪儿?”一个水手问道。
“废话,当然是送这位先生去罗尔布纳咯。”可怜的水手惨遭集体鄙视。
出了酒吧,索格兰德想起还没请教船长的姓名,于是便问了。水手们都诧异地看着他,只有船长似乎想到了什么,回答道:“道上的人都叫我虎克。”
“在下是……”礼尚往来,索格兰德正要报上姓名。
“不用说了,有些大家都明白的事,却用谎言来掩盖是没有必要。”虎克船长笑道。
一行人乘着夜色来到海边,推了一艘小艇下海。月光下,一叶小舟漂在平和的伊斯瓦那海上,船上传来了那古老而阴森的歌:
财宝箱上的鲜血,
黄金权杖下的白骨,
迷宫的尽头是死神的镰刀;
塞壬的歌声,
美杜莎的眼睛,
温柔乡最终把你带进棺材……
小艇在机敏地躲过了一艘玛斯塔尔巡逻艇后,绕到特南斯岛的另一侧。索格兰德十分吃惊地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不小的天然溶洞,肯定能藏下一两艘战舰。而正如他猜想的那样,溶洞中的确有一艘战舰。
虎克船长指挥着小艇靠向战舰,索格兰德跟着众人一一沿缆绳爬上战舰。他们一上船,一个驼背的老头端这蜡烛迎上来,发黄的牙齿已经没剩几颗了。当他笑起来时,多数女人会害怕得尖叫吧,索格兰德这样想。
“船长回来了,噢?后面那个先生是谁,新来的帐房吗?”老头问。
“不是,亲爱的大副。他是我的客人。”虎克船长回答道。
“真是的,没有帐房会很不方便的。我人老了,头脑已经不好使了,管不了帐。上次那个虽然贪心了点,但帐目还是做得不错的,可你就是不听我的,把他切成十七块给喂了鲨鱼。好了,不说了,你们又要嫌我罗嗦了。”老头转身用嘶哑的嗓音喊道:“懒鬼们,都起来,准备出航了。”
“我的大副就是这样,阁下请别介意。我一直想让他退休,可他不肯。”虎克船长边说着边望着老人佝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儿子对崇敬的父亲那样的情绪。
老头别的没听清,只听见了“退休”一词,立刻跳了起来。“说什么退休,从来没有退休的海盗,我就算是一百岁了还是个海盗。海盗就只能死在海上,如果我听你的话,以后去地狱也会被人嘲笑的:‘哈,一个死在陆地上的海盗。’”
“好了,好了。我的大副,只要你活着一天,你就当一天我的大副,这还不行吗?别在客人面前失礼了。”虎克船长只能哄着老头。
“您有一个出色可靠的大副,船长先生。”索格兰德真诚地说道。
“谢谢您的夸奖,能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船长说罢向手下下命令,“起锚,出航,目的地是罗尔布纳。”
就这样,索格兰德登上了伊斯瓦那海上最有传奇色彩的海盗船——“虎鲨”号,当然他自己也会是“虎鲨”号传奇的一部分。
经过一个夜晚的航行,索格兰德被安然地送到罗尔布纳。海盗船乘着黎明前的黑暗,竟堂而皇之地开进了罗尔布纳港口,在码头让索格兰德下了船。当港务人员意识那是有名的“虎鲨”号时,对方早就嚣张地挂着骷髅旗逃离了他们的追捕范围。
告别了可爱的海盗们后,索格兰德立刻先找了一家客栈投宿。由于要接待海员,所以罗尔布纳的服务性行业几乎是24小时营业的。他让跑堂的为他购置几套普通的衣服,再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到当铺去当掉。令他吃惊的是,当铺的伙计居然毫不犹豫地把他原先的那套衣服抵了20枚银币。可见,玛斯塔尔上层的生活的确很奢侈。
吃过早饭后,他开始打听去栈的老板建议他直接搭邮船去。邮船会沿海路走,然后在玛拉进入摩斯河,逆流而上去修拉萨。很幸运,当天就有去修拉萨的邮船,索格兰德当然也毫不吝啬地多付了老板一个银币以表示感谢。
当索格兰德登上船,发现船上全是年轻人,他们背着各式各样的双手大剑。这让索格兰德大惑不解。于是,为防止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