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北宫,曹宪所居的拾芳殿内,曹彰正在诉说董承参与掉包质子一事。
此时的曹宪衣着华贵,头饰闪亮,端坐于榻上,嘴角上扬,显然对听到这个消息颇为兴奋。
“呵呵,三弟,这个机会姐姐可等了很久了!”曹宪站起身来走到曹彰身边,轻按曹彰肩膀,笑道:“现在这消息还没传到宫内,只要传到了宫内,姐姐立即就去和陛下分说,董贵人必死无疑!”
曹彰说道:“如此就恭喜二姐了!”因为曹操之前又领回了一个失散的女儿曹盈,她比曹宪年长,所以曹宪就变成了二姐。
曹宪呵呵娇笑,说道:“姐姐还要想一想说辞,三弟先去忙吧。”
曹彰闻言施礼告退,出了皇宫,天已入夜,虽然曹彰没有下宵禁令,但是看到这满街官兵的情况,城中百姓也不敢出门了,现在许都街头只有成队的官兵,看不到一个普通行人。
这些军士都是隶属曹彰执金吾寺,曹彰在他们来许都之时就亲自一批一批地接见过他们,所以大小军官和寻常军士都认出了这位顶头上司,路过他身边全部躬身行礼。
曹彰直接回到了执金吾寺等候曹操命令,他知道,曹操彻查此事根本不会需要太多时间,很快就会有命令下来了。
果然两个时辰之后,卫尉曹安民亲自来到了执金吾寺,见到曹彰后就说:“三公子,大将军有令,把素绢之上所有反贼全部缉拿。”说完递上了一卷素绢。
曹彰看都没看,接过素绢之后让亲卫去给袁大路传令,然后拉着曹安民并肩走出执金吾寺,嘴上问道:“安民兄,宫中情况如何?”
曹安民说道:“乱成一团,陛下听到国丈竟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大为震怒,已经把董贵人和其丫鬟一起缉拿,只怕正主儿要赐死,丫鬟们就沦为营妓了。”
曹彰早有预料之下还是吃了一惊,这曹宪下手真是又黑又狠,一下就把董贵人的势力扫个干净,还有法子让献帝全然不顾共患难之情,这真是要点本事,嘴上却问道:“伏后是什么态度?”
曹安民笑道:“伏后默然不语,圣上在气头上,谁敢求情?而且国丈此行等同叛国,犯不着帮他。”
曹彰嘿嘿笑道:“妙极!妙极!”行路间突然一匹快马来到了两人面前,骑士下马行礼道:“大将军在司空府等候卫尉和执金吾大人!”
曹彰和曹安民两人立即来到了司空府,此时的曹操身穿便服,神定气闲,和之前听到这消息的凝重判若两人,郭嘉和贾诩分坐两边下首,见到两人进来,曹操笑道:“子文,安民,坐!”
两人依言坐下后曹操笑道:“董承,孔融一党孤已经全部缉拿,圣上也派使者星夜起行去册封马腾,韩遂两人,孤已经派文书给钟侯和元让,让两人会兵长安,等文和到了长安立即起兵发难,只是尚有一事,孤本意在今年二月渡河进击袁绍,原想让元让从洛阳出兵渡河攻打河东,河内两郡,牵制镇守并州的袁绍外甥高干,现在元让要出兵洛阳,此事自然要另寻人顶替,子文,孤观你旗下军士在城中行事颇有法度,正好可以调五千人从洛阳行此计划,至于城中事务,暂时交给安民打理吧。”
曹彰闻言答道:“诺!”
曹操笑道:“子文可让元让长子夏侯允从旁辅助。”
曹彰说道:“孩儿领命。”
曹操笑道:“既然如此,今日到此为止,子文便和安民交接一下城防细节,民夫可向你姑父要,到了二月初一,子文便可起兵前往洛阳。”
曹彰和曹安民两人告退后便开始交接城防,曹彰打算带上自己的亲卫营出征,至于两外一千人,只能带夏侯衡手下那一千城防军了,因为除了夏侯衡和曹真的城防军没有掺杂新兵之外,所有营中都有新兵。
曹彰说完自己的打算后对曹安民说道:“安民兄这另外一千人城防军你可以从外七营调配。”
曹安民答道:“如此甚好,反正内患已清,许都太平得很,用新兵也无甚大碍。”
两人商议完之后便各自归家,回到自己宅邸后曹彰立即把陈到叫来,告诉他在二月初一带亲卫营起兵去洛阳,准备配合曹操渡河进击袁绍。
陈到闻言说道:“既然如此,卑职这些时日就加紧操练军士。”
曹彰说道:“顺便给我把张机这个太医令找来,另外让他带上自己几个弟子,我要成立一个伤兵营,这次渡河打袁绍就不知要多少时日了,到时来个瘟疫还是什么的,我们区区几千人可吃不消。”
陈到答道:“诺!”
曹彰打了个哈欠笑道:“好,叔至去休息吧。”
陈到告退离去后曹彰开始思考河内司马家的举动,现在袁绍新败,他的地盘必然是风声鹤唳,贾诩说司马家可能已经去了凉州,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杨家一般举族迁徙实在不太可能,所以司马家必然是轻车简从溜出去的,这么说来他们必然还有偌大的根基在河内,这次正好趁大战之时一举清除。
虽然自己只有五千军士,但是配上民夫,可也是两万大军,来个蝗虫过境一点都不奇怪,只要有人略微反抗,立即屠了,把司马家在河内的根基扫个干净,既然他们已经打算去陇西发展,就把河内的火苗扑灭吧!
曹彰这么想着,突然想起郭嘉还在重修太学,自己二月初就要离开,也许是看不到太学完工了,这太学好歹也是自己出了大力的玩意,自己却没能看,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