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传出来的消息很惊人,几乎让大半个江北武林的人都吓坏了。或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大家几乎都没有关注到另一个事情,就是盐水帮帮助王坤死了。有消息说王坤是死在宇文成翦的手上,南宫一鸣亲眼所见,还有消息说陈顺培联合了南宫一鸣,这王坤就是死在南宫一鸣的手上然后再栽赃在宇文成翦的头上。更多的人相信后面一个消息,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坤之前就是血手门的一条狗。
无论如何,陈顺培死了,南宫一鸣没有了音讯,宇文成翦也没有出来露面,整个事情透露着诡异的气息,没人说得清楚。
虽然大家对南宫一鸣都没什么好感,但不可否认,他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甚至很多时候他过得很悲哀,活得很窝囊。细数南宫一鸣的一生,还没记事起父亲已经成为了整个江湖之中人人喊打喊杀的人物,没办法他只能跟着母亲改姓,后面机缘巧合投入了蜀地金刀门,成为了入室弟子算起来运气不差,但在蜀地他过得并不开心。学了一身本事的南宫一鸣去了吐蕃大理,本来他已经赢了司马无悔得了这第一名的头衔,本来惊雷刀也好惊雷刀法也好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血手门杀出,让他的梦想都成为了泡影。原以为拿到了龙空大师的密信可以换取一个江湖公认的地位,甚至得到五虎门的垂青,但似乎他依然难以在江湖之中找到一个立足之地。甚至他去投奔盐湖帮这种江湖二流的小门派都能够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
南宫一鸣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面都不算是什么正派人士,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想成为一个名声赫赫的正派中人,但一个玄冥正宗的名号对他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观其一生,南宫一鸣从未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真算起来他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偷过一些小米已经是他一生做过的最大的恶事,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江湖之中无人能够容纳下他。相反很多的江湖名宿,名门正派却一直赶着鸡鸣狗盗之事。
但无论南宫一鸣处于什么境地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就是他乃是南宫铭的儿子,是司马无悔的大哥。
宋州城外,夜里一片的漆黑。王莉点了一盏灯,迟迟睡不着。以礼法来说,蒋氏乃是南宫铭的妻室,南宫铭并未休妻,算起来他王莉就连一个妾室都算不上。如果不公布南宫铭的身份,那他们就是夫妻关系,司马无悔就是嫡子。但如今她王莉算什么,司马无悔又是什么。即便他们是江湖儿女,不像世俗的门第世家那么注重礼法名分,但这事情一旦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所以,王莉在犹豫,犹豫她该怎么面对南宫一鸣。
在人情世故上面,除了司马无悔这个愣头青以外,其他人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李封晨知道、杨飞知道、王菲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陈青儿也知道。这个消息若是传到了长铗派的耳中,那这婚事算是彻底黄了,至于双剑派现在少了一个九天神掌可能不会有什么动作,一定会让司马无悔继续做双剑派的内门弟子。
所以,陈青儿没有回长铗派,李封晨和杨飞没有啃声,他们依然管司马无悔叫司马兄,依然管王莉叫王姨。
翌日,所有人都在小屋之中,大家都没有开口。这几天大家都在谋划盗剑之事,但还没个准数。因为陈青儿的缘故,长铗派的剑房无所遁形,而且陈顺培一死之后整个长铗派成为了一锅乱粥,这个时候下手最容易成功,还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收拾包袱,我们去盐湖。”
“什么?”
李封晨和杨飞一脸诧异地看着王莉,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个决定。这个决定有些意外但算不上惊喜,王莉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悔儿。”
王莉抬手摸着司马无悔的脑袋,气息有些不稳。
“悔儿,从今天起,你叫南宫无悔,不再叫司马无悔。”
虽然早有准备,但说出来的一瞬间南宫无悔还是有些局促,他低着头看了一眼陈青儿,神色之中有不少的慌张,看着陈青儿的眼神,南宫无悔隐约知道这件婚事怕是要砸了。
“娘……”
“别说了,悔儿。这事情总要放到台面上来的,我们娘俩躲不掉。”
躲了二十年,足足二十年。王莉从二十年前那个意气奋发的长铗派女剑客到如今身为人母的老妇人,如果可以继续躲下去,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弃整个江湖。但是南宫铭死了,长铗派之中她认识的不少人也都死了,若是南宫铭没死绝对不会答应她继续躲下去。
江湖中人是该对江湖有抱负的。
“请恕我直言。”
杨飞抱手说道。
“此时盐湖正是多事之秋,我们一行人过去太过于扎眼。王姨要不再考虑考虑,或许我们先盗了细雨神剑再南下盐湖?”
王莉摇了摇头。
“一鸣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他毕竟是铭哥的骨肉,也是悔儿的大哥。无论如何现在他在盐湖有难,我们不能视而不见。再者,我曾听说一鸣曾在吐蕃大理击败过悔儿,想来一鸣也应该继承了铭哥的武学天赋。”
“并非是我看不起大家,即便我们真的可以寻到五把细雨神剑,凑出五个人一起修炼细雨剑法也胜不过惊雷刀。你们把惊雷刀法和惊雷刀想的太简单了,宇文复老奸巨猾还不是你们可以对付得了的。”
王莉一盆冷水浇下,让所有人的热情都消退了许多。江湖传闻,只有五个人可以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