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近四个来月的功夫,在几十万百姓热情高涨的劳动下,凤翔路土屋茅屋换砖瓦房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八成多!
这又是一个奇迹,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当这个奇迹真的发生在人们的面前的时候,人们除了感叹、赞叹,别无其他反应!
感触最深的,自然是那些住进了砖瓦房的贫民,鳞鳞居大厦,那是有钱有权的人家才能住的上的,他们这些命如草芥的草民,何曾想过,自己居然也能住进不畏风雨砖瓦房?
他们不敢想!因为从古到今,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这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却真的发生了!
当草民走进自己的新家,当被幸福包裹,如在梦中的时候,他们的脑海里,想到的只有一个人:我们的虢王!
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虢王带来的!百姓是淳朴的,淳朴的他们用最淳朴的方式,表达他们对虢王的爱戴。
他们为林天竖起了长生牌位,每天供奉,一时间家家生佛,不如此,就会被骂没良心、不知感恩!
但是,实际上,在这件事中,林天付出的是很少的。
钱都是那些土豪出的,组织人手,那是各地官吏干的。这近四个月,林天压根就没在凤翔路。
当见百姓住进砖瓦新屋,脸上浮现出充满了幸福的灿烂笑容,钱出的耿耿于怀的土豪们,心情竟然转好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唐朝时杜子美做下了这首诗,满怀着忧国忧民之情!
读书人没人不知道这首诗,洪咨夔当然是知道的!所以,本就心体民间疾苦的他,见着凤翔路这四月来的变化,他的感慨,比住进了砖瓦新房的草民,还要深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杜子美数百年前发出的愿望,数百年来都没有实现,然而在凤翔路、在他眼前,不过四个月,居然就实现了!
这叫洪咨夔如何不震惊,如何不佩服?
洪咨夔本来在林天面前,还有几分老先生的架子,此时却再也没有了!满满的都是敬服!
虢王林天提议,洪咨夔编选并做前言,陆乘风、丁原、诸葛诩、郭亮、贾明等做后序的《新诗经》,也已经在凤翔路上市出售了。
这本书刚一上市,就得到了普遍的欢迎,三天内就卖出了五千余本!
这本书里的诗,读书人其实都不陌生,它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字里行间,都流露着体民忧民的情怀!
洪咨夔在前言中说了,这书的主旨,是虢王亲自提出的!后序的作者,都是虢王身边的人,在后序中,当然盛赞虢王爱民如子、仁德无双等等,同时也提到了几件轶事。
比如虢王有时晚上和人在书房议事,总是只点一根蜡烛,陆乘风曾建议多点几根,虢王却拒绝了,说要节约,还说有这钱,不如省下来为民做点事。
陆乘风对此触动很深,然而天可怜见,林天只点一根蜡烛,只是他个人喜欢那种有些昏暗的氛围,他将自己的喜好,忽悠给其他人遵守,可见此人奸诈!
提到的这几件事,当然无不是在赞颂虢王,将他描述的仿佛是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圣人一样!
然而,《史记?吴起列传》中讲过这样的一件事:一个士兵受伤生脓了,吴起为他吸吮出脓水,士兵的母亲听到了这件事,大哭,有人说你儿子是个士兵,而吴起是将军,吴将军为你儿子吸脓水,有什么好哭的?那母亲回道:“不是这样的,以前吴将军也为我儿子的父亲吸脓水,结果其父在打仗的时候,勇猛向前,死在敌人手中了,今天吴将军又为我儿子吸脓水,我的儿子也将要死了啊!”
这个故事要说明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饭,人们所做的一切事,都是有目的的。
林天的那貌似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行为背后,当然也藏着更大的目的:得人心、驱策他们、让他们卖命!
然而有谁能看出他这心思呢?看出的又有谁敢说出来呢?说出来又能怎样呢——百姓的确获利了!
慕容家躲在齐鲁,暗中经营了近两百年,宝库被搬空,运到了凌云庄中,经过清点,金银及各种玉石珍宝等,折合竟然有约一亿七千一百三十二万两之巨!
这笔天大的财富,比宋国年岁入还多!
林天发了一笔天大横财,一夜之间富可敌国!
有了这笔钱,林天对弄钱铺发钱票的计划,更加有信心了!他与陆乘风、诸葛诩、郭亮、贾明商议了此事,然而此事他们却并不在行!
陆乘风眼睛一亮,说道:“我倒想起了一人,或许能胜任此事!”
林天一喜,问道:“是谁?”
陆乘风道:“此人与你同姓,姓林名祖,浙东永嘉人士,已经年过五旬,与我有交情,有功名在身,但是不仕,极善经营,家族本是粮商,也做钱铺生意,我曾听他说起过交子,他对此极有兴趣!”
林天道:“他怎么说的?”
陆乘风道:“他说将来人们做交易,将不会再使用铜钱、金银,而是只用交子;还说什么控制了交子的印制权,就可以控制国家的交易。”
“哦?!”林天闻言,心中顿时一惊,面上却还算冷静:“他说过这样的话?”
陆乘风道:“那是他大约在五六年前说的话了,当是我们有好几人在一起,谈及赵宋朝廷交子务的事,他将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大家都不信,但是他却言之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