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上,完颜兴胜高坐,王侯百官在下,为之上寿,行三十三拜大礼!
后,君臣移步百花楼,楼有三层,寿宴已摆。
宴毕,君臣皆微醺,百官告退。完颜兴胜乃由常侍相扶,回宫休息,晚上还有夜宴。
林天身着四趾蟒袍,出百花楼,外,天色青灰,细雨绵绵,他身披玄色绣蟒披风,此披风出自蜀绣第一家宁家,费时三年,灰尘不染,雨水不侵!
他正欲迈步雨中,忽然有一小太监小步急跑而来,到他身旁停步,躬身道:“虢王爷,圣上有请!”
林天微愣,说道:“圣上不是回寝宫休息了吗?”
那小太监恭敬道:“圣上正是召虢王爷去天乾宫。”
天乾宫,乃完颜兴胜寝宫。
林天闻言,心道:“天乾宫?!唔,看来……”
忽然,天际一声惊雷,轰隆隆,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那小太监胆小,被吓了一大跳。
林天哈哈大笑,说道:“领路。”
欲到天乾宫,必经天乾门,天乾门后,还有一个瓮城。
小太监冒雨领路,一路无事,过天乾门,林天嘴角勾了起来,刚走十余步,忽然,轰隆一声,大地震颤,背后天乾门中的铁闸门突然落下!前方瓮城城门中的铁闸门也突然落下!
铁闸门乃实铁铸造,厚逾三尺,重过万斤。
突然的变化,让小太监大惊、呆愕!
蓦然,四周城墙上哗啦一阵响动,便见突然冒出一圈弓弩手,略一扫,估计有二百余人,人人弩箭在手,对准林天!料想他们原来就埋伏在其上!
小太监见到这幅场景,立时惊骇,双脚一软,瘫坐地上。
北面瓮城上,张望手持圣旨,忽然出现,高高在上,笑道:“虢王,别来无恙?”
林天冷笑,说道:“张公公,你这是何意?”
张望扬了扬圣旨,说道:“奉圣上之令!”
林天道:“圣上何意?”
张望展开了圣旨,朗声而读,圣旨中严斥林天于凤翔私募兵勇,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特命擒杀,以除****,更有丰厚封赏!
张望是太监,声音尖细,读完圣旨,掐起兰花指,遥遥的指向林天,说道:“姓林的,今天你插翅难逃了!”
林天冷笑,斥道:“昏君奸宦!”
张望大怒,下令道:“射杀!”
刹那间,两百余支弩箭唰唰齐射而下,四面八方,飞向林天!
小太监惊骇欲绝,惊叫声徒起,又戛然而止,已被射成了刺猬!
然而,林天,却消失在了原地!
张望大惊,城墙四周的弓弩手大惊。
“区区箭阵,便想取本王性命,真是异想天开!”林天不知何时,已经腾空而起,身体竟然诡异的悬浮,与张望平视,譬如神灵一般!
张望大惊!城墙四周弓弩手惊骇!
这……这还是人吗?
“射,射死他!”张望惊骇,大叫。
人们免除惊骇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令他们惊骇的东西——毁掉!
城墙上,埋伏的弓弩手,原来并不止两百人,而是三倍,六百多人,他们分成三排,轮换射箭!
真是好算计!
这样密集的弓弩箭雨之下,纵是昔日五绝齐至,也只能被活活射死!
张望一声令下,密集的箭矢唰唰射向林天。
然而,林天修为,此时已经入了仙道门槛,进入先天之境,实在不是什么后天的绝顶高手所能比!
张望只觉林天周身,一股金色光圈,一闪而没,射向他的密集箭雨,已经全部消失,低头一瞧,原来都钉在了下面的青石板上!
张望惊骇欲绝,一众弓弩手见到这一幕,胆颤心恐!
忽有一兵,颤声惊叫:“他……他不是人!”说时,手中弓弩已经掉落,人转身就逃。
他们是张望挑选出来的死士,死士不管面对再强悍的敌人,也不会惧怕死亡!
但是,这个敌人,必需得是他们能理解的人啊!
而林天此时此刻在他们面前的表现,哪还像个人?——此人非神即鬼啊!
林天无意与他们为难,脚下凌空虚踏,如走平地,缓步走向张望。
张望后退七步,背撞在后面墙上,再不得动,脸色惨白,神情惊恐,如见鬼怪,双腿战栗发抖,他这时当然已经知道,林天的修为,强出他不知多少,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只蝼蚁!
“张公公。”林天落在了他面前,微笑。
“虢……虢王!”张望嘴皮哆嗦。
“圣上在寝宫吗?”林天淡淡的问道。
张望一惊,嘴皮哆嗦的说道:“虢王问……问这个何……何意?”
林天微笑,说道:“本王对大金,对圣上,忠心耿耿,圣上竟然想要除掉本王,唉,实在昏聩!如此之人,岂还能做皇上,掌天下五千万黎民生死?”
张望大惊,目瞪口呆,“虢王,你……你……”
林天看向他,如看一只蝼蚁,轻声说道:“圣上的性命,是圣上的,张公公的性命,可是张公公自己的,以后不管谁做皇帝,本王都可保你地位不动!”
张望惊惧中,眼底闪过一抹挣扎之色,咬了咬牙,说道:“当真?”
林天道:“七常侍若是识时务,那么今日之后,七常侍还是七常侍!”
张望跪下了,跪在了林天面前,“圣上,正在天乾宫中。”
林天的身子缓缓悬浮升高,他于空中,环视城墙之上,或对他敬若神明、或对他惧若见鬼的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