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期间,众人深恐黑狐去而复返,每天轮流守夜,不敢懈怠。哪知三四天过去,黑狐再未露面,弄得大家仿佛失了主宰,不知所措。
几个人在一起商议,李志霄首先发言,眉飞色舞道:“她一定是惧怕宝剑神奇的威力,加之见到关兄剑气已成,自知难敌,所以先行溜号了。”
兔子精挥手道:“不对不对!嘿嘿,我认为黑狐臭****是感激姓关的不杀之恩,他两个郎有情,妾有意,你让我一次,我当然也要让你一次,这才不好意思来跟我们为难。”
林泉摇头道:“我的想法没有你们那么乐观。说黑狐有所忌惮,一点都不错,但我不认为她会就此中途退场。相反,她这么久不出现,恐怕正是在做更周密的安排,或者计划还不圆满,又或是人手欠缺,总之,这都是暂时的,一旦准备充分,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兔子精发怪声道:“我不同意!你说我们的好日子到头,请问我们现在被困在这山旮旯里,寸步难行,人人带伤,过了今天没明天,这算什么好日子?应该说她一出现,我们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林泉摇头道:“兔子精大侠慧根不浅,这么高深的禅机佛理,我辈凡夫俗子,真不易领悟。”
说笑一会,没理出半点头绪,只好暂时搁置一边,且安心养伤。
连日来躲在房里将养,静极思动,第二天清早,六人走出赵府,意欲到府外逛逛,散散心活动活动筋骨。
其时日出东方,晨光万里,照得天地和暧,群山朗朗,都觉心旷神怡。刚出大门,抬头之际,忽见对门山丘之上,居高临下,大剌剌坐着两人,劲装结束,手持利器。
两人也正望着大门,这一朝相,门前六人顿时慌了神!
六人当中,数关千剑伤势恢复最快,但他自问还没到能够重返战场的程度。而这一路来,所遇的敌人一个强似一个,前次的黑狐和少年公子已相当了得,山上这两人,不消说,比起前面两人,只高不低,如何是好?
“快往屋里躲!”李志霄头一缩,就要转身逃命。
林泉笑着拉住他道:“你往哪个屋里躲?你当人家是纸糊的吗?一扇门就挡得住?”
李志霄愕然道:“那怎办?”
兔子精口水四溅道:“跟他们拼了!”
关千剑踏出一步,一双虎目盯住山丘上两人道:“还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泉叹道:“也只好如此……”
“嘘——,嘘——”山丘上两人吹起响亮的口哨,也不知意在通知其它同伴,发现目标,还是只为了挑逗敌人,以为游戏。
林泉等人犹如惊弓之鸟,掣剑在手,仓皇四顾,急要看个清楚,究竟来了多少敌人,己方是参е中。
只见四面空山寂寂,悄无声息。
山丘上两人见状,相对大笑,却仍然坐着,毫无下山动手的准备。
兔子精瞧得有气,本来要跳起来骂回去,但伤口还在负痛,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勉强伸出一只手,跺脚大叫:“我的乖孙子,嘘什么嘘,爷爷又不撒尿!有种下来领死。再嘘再嘘,嘴里要长蛆!撅起个鸡pì_yǎn很好看不成?信不信爷爷一泡尿淹死你……”
那两人一点不生气,笑得更欢,一个道:“有种你上来啊,胆小鬼。”
兔子精暴跳如雷,骂道:“岂有此理,有种你下来!”
山上两人合叫道:“岂有此理,有种你上来。”
兔子精接道:“岂有此理,有种你上来!”
双方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叫了一会,兔子精嗓子都哑了,骂一声要咳嗽两声,关千剑等人又不肯替换,只得认输。
关千剑道:“这两人不肯下来动手,摆明是要监视我们。”
林泉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一边盯牢我们,一边召集人手。但他们明知道我们有伤在身,不堪一击,还这样大张旗鼓,不嫌小题大做吗?难道他们对你的宝剑就这么忌惮?”
康诺担忧道:“黑狐曾说,她师父一夫人已亲临仙翁山,坐阵把关,这里离仙翁山不过五、六百里,她会不会跑来亲自收拾我们?若是这样,那可糟了!”
郑沤摇头道:“我们这一行人,虽然闯出些微名,论实力,六个人相加,还抵不上一个三流高手,恐怕没那么大面子,惊动这样顶尖的人物吧。”
关千剑不屑道:“听你们的口气,好像这个一夫人真是个人物,黑狐自己对她的师尊也很有信心,这人究竟有多大能耐?”
林泉笑道:“你这可真叫初生牛犊不畏虎,看你一脸不屑,好像对一夫人这样的人物,都很看不起呀。告诉你,可不能轻视这个老太婆,当今世上,除了岳嵩,仙猿大师,云鹤派的云九霄,就数她最为了得。当然如果龙在天在世,本门祖师庄公梦蝶重临江湖,这些人就不值一提了。”
关千剑心中凛然道:“如此说来,果然可以用顶尖两字来形容!”
林泉“嗯”了一声,眼中精光闪烁,突然问道:“你们都应该知道岳嵩围六如门的目的吧?”
六如门中剩下三人都不作声,因为这问题对他们来说不言自明。四人目光一致,齐齐看向关千剑和兔子精。
兔子精急眼道:“我不知道,你们不要看我!”
他曾受岳嵩差遣对付六如门信使,因此一听说起岳嵩,就忙不迭和他撇清关系。
几个人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都忍不住笑。
关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