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江柏吃痛,手一松,那兔子转身就要逃跑。
江柏眼疾手快,另一只手迅速抓上它的长耳朵,倒提着又拎到了眼前。
“死兔子……”江柏扬手想要打它,那双水晶似的红眼睛里竟然丝毫没有畏惧,趾高气昂地盯着江柏的脸。
“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小江兄弟,这小兔子不简单啊。”
江柏怒极反笑,忽然灵机一动,阴测测地对着身旁的徐鸫说道:“徐胖胖,饿不饿?”
徐鸫不明所以:“饿啊哪能不饿。”
“嘿嘿,”江柏的眼神在兔子身上逡巡,“你说烤兔子,好不好吃?”
不出所料,方才还一脸大义凛然的兔子一听见江柏这么说,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听懂人说话了还是怎的,竟然慌张起来,四只爪子胡乱地扑腾,江柏险些又被它挠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扯了条皮带将它五花大绑。
徐鸫看着啧啧称叹:“兔子啊兔子,想当初,我们小江兄弟也是这么对我的,但你看现在我们俩关系多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把爷爷我的肚子喂饱了,我们给你烧纸钱啊。”
兔子听后幽怨地盯着徐鸫一会儿,猛地扭头,看也不看它,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嘿,还挺有脾气。”
徐鸫把捆好的兔子抱在怀里,准备割些杂草烤着吃。江柏也是累极了,本来想着早点出去找食物,现如今事物自己找上了门,就先把五脏庙给祭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吃饱了再去找路也不迟。
不知是不是有这小动物作陪的缘故,总觉得周身阴冷的气氛少了不少,暖融融的火光在井底亮起来,徐鸫把兔子放在地上,自个儿先去烤了会儿手,整个人都热乎起来。
江柏看火烧得差不多了,把身旁的小兔子提了起来。
“唔……徐胖胖,直接剥皮还是放血啊?”
徐鸫仔细想了想:“我觉得直接剥皮太残忍了,要不给一刀吧,痛快点。”
江柏从口袋里将短刀取了出来,火光映照着冰冷的刀锋,兔子不禁瑟缩了几下。
“我也这么觉得。”
怀里柔软的小兔子眼神终于从幽怨渐渐变成了垂怜,最后竟然呜呜呜呜哭了起来,泪珠顺着红宝石般的眼珠子颗颗直落,江柏一愣神,把刀收了起来。
兔子这种动物耐受性极高,要不是真的恐惧害怕到了极点,它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江柏心软了,松开抓着耳朵的右手,轻轻抚了抚小可爱的脑袋。
“诶,不吃了啊?”徐鸫本也是不认,但奈何肚子实在饿得厉害,心有不甘。
兔子还没从方才的恐惧中回过神儿来,依旧在江柏的怀里颤抖着。他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小家伙怪可怜的,无缘无故地落到了这荒郊野岭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
等等……
江柏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诱骗自己过来的小妖,身材娇小灵动,一蹦一跳的,好像就是……
他疑惑地低头去看,那小家伙很明显感觉到了什么,死命地往江柏的咯吱窝里钻。
“好啊你,原来就是……”
“小江兄弟!”徐鸫猛地一吼,把江柏从报仇雪恨的心情中拉了回来。
“怎了了?”
江柏愤愤地抬头,刚想责备徐鸫几句,却看到了面前难以置信的场景。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原来越白。
怀里的兔子终于钻进了江柏上衣的大口袋里,把整个软-绵绵的身子都缩了进去,露出两只红色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画面。
一只,不,是一群。
一群似狼似豺的动物不知何时起悄无生气地围住了徐鸫和江柏,绿幽幽的眼睛像黑夜里无数盏鬼火,看的人直冒冷汗。
江柏咬牙切齿,低声恶狠狠地对胸口的兔子说道:“都是你引过来的吧。把我们弄进这鬼地方,原来还有大家伙在等着我们。”
兔子探出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江柏的下巴,粉红色的小鼻子呼呼的冒着热气。
江柏一声叹息,再怎么给他想象力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只兔子手里。
徐鸫凑到江柏耳朵边,颤巍巍地问:“小江兄弟,怎……怎么办啊?”
江柏笑了笑:“怎么办?打啊!”
话音刚落,江柏飞身跳了起来,一脚踢开了眼前的柴火堆。一时间四溅的火星朝着眼前的恶狼飞扑而去,狼群之中发出一声呜咽,退后几步之后,眼神之中多了些狠毒。
方才的动作让口袋里的兔子差点掉出来,它趁着间隙把爪子扣在了江柏的衣服上,才总算保持住了平稳。
“小兔子,你给我坐稳了,老子等会儿还要跟你算总账呢。”
火焰渐渐熄灭,四周恢复黑暗的一瞬间,狼群之中有一只算是再也等不及了,跳跃着身子直扑过来,江柏伸手,一条黑色的火舌旋转而出,像是一条黑蛇般窜到了狼身之上,霎时间,一股焦臭味在四周弥漫。
周围完全陷入了黑暗,已经失去视觉的徐鸫只能凭借着狼群幽绿色的眼睛来判断它们的方位。
但狼群远比人来的聪明,三两下便把自己隐匿在了井中的褶皱处,一时之间竟然连一只狼的眼睛都看不见。
江柏的脑门上渐渐沁出汗水。在这样的情况下,非火很难击中目标,只能凭借着微弱的呼吸来判断狼群的方位,十分不准确。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柏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只要有一条狼不够耐心,便会从某个角度扑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