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熟悉的走廊,师姐把徐鸫带到了库房。这里曾经是徐鸫度过童年的地方,偌大的库房简直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比如师父以前的拂尘,比如师父的师父的符咒,比如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八卦镜。
再一次到这里,徐鸫忍不住有些感慨。库房现如今堆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前的旧物都放在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
“就是这个,你来看看。”
从微道姑年纪已经不小了,没了身边的小道士,她似乎又回到了师姐的角色,撸起袖子在一堆杂物之中翻翻找找,扬起了不少灰尘。
在一堆翻找杂物声中,传来师姐嗡嗡的,像是蜜蜂一样微弱的声响。
“就是一个盒子。你知道的,师父的房间我不怎么动,但一直这样下去道观里的空间不够,我就差人打扫出来,暂时备用着。前些日子跟这边政府申请过了,中间的公共地区可以分一点给我们,这样师父的房间可以再次空置下来,他老人家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
徐鸫一面听一面用手挥灰尘,从微道姑终于从一堆杂物中把那个所谓的盒子翻了出来。
“喏,你拿去看看吧,我打不开,你要是觉得没用,我就堆库房里了。”
徐鸫看着眼前的盒子,竟有一瞬间说不出这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说它是木头,却泛着金属光泽;说它是铁的,重量又有些不像,上面甚至还有木头与植物的纹路。
盒子不大,徐鸫一只手就可以托住。
库房门外有人喊从微道姑的名字,她应了声,转头拍了拍徐鸫的肩膀:“我忙去了,这盒子你拿回去看好了。”
说罢,从微道姑就走出了库房。
整个库房就剩下徐鸫和这个怪异的盒子,他苦思冥想,记忆之中师父似乎并没有这么一个盒子,或者说从没在自己面前拿出过这个盒子。
盒子的四面开口处都贴了褐色的纸,斑驳不已,却粘的很牢。徐鸫心里痒痒的,想要把它撕下来,忍耐了好几次,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谁知撕了好几下,那看似破破烂烂的纸却跟钢板死的牢牢地粘在上面,纹丝不动。
徐鸫纳闷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简直比现代的锁还管用啊。
先不管上面的符纸,徐鸫借着窗外的光线,仔细地看这盒子上的纹路。
整个盒子散发着一种金属的透明光泽,透过窗外的光线,能看到盒子上细密的纹路,有些像是树木的年轮,一层一层,稍稍数了数,徐鸫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做这盒子的头,少说也有个千把年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数不过来。
长时间盯着看,徐鸫的眼睛有些吃不消。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刚想把盒子放下,却隐约觉得这盒子上的年轮像是一个标记。
一个本不熟悉,但多次接触后,已经深刻记在脑袋里的标记。
?
徐鸫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那标记似乎又隐了下去。
一定是看错了。
正巧这时候江柏的信息发了过来。
“你小子怎么突然跑了啊!”
徐鸫把自己打探的消息跟江柏同学分享了下,顺便问问他的进展。
“哦,我这边进展等于零,那对双胞胎张口闭口都是商量商量,他-妈-的都是放屁,商量没个头了,就是想让我多耗几天,反正十里八外也没人能够比他们更了解这东西,明里暗里都让我给震云观捐钱,正应该听陆离的话,早点离开这里的。”
“等等,”徐鸫忽然有了个注意,“走之前,你想不想给震云观添点麻烦?”
江柏本就有些气呼呼的,被浪费了这么多天不说,还倒贴了不少钱,一听徐鸫的注意,立马决定跟他“同流合污”:“行啊,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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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朗星明,茅山附近的天透着乌黑的亮,两个鬼鬼祟祟一胖一瘦的影子在过了晚上十点之后,偷偷摸-摸地摸-到了震云观的后门。
夜晚的山风凉的厉害,徐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徐胖胖,这么害怕你还来这里干嘛。”
“谁害怕了!”
“那你打什么哆嗦。”
“我冷!”
“切。”
震云观十点之后关闭观门,这是前几天他们总结的规律。但后门那儿,会派一个人值班,最令人讨厌的不是值班的道士,而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的摄像头。
像这种有钱的道观,别说摄像头了,有些地方甚至装了指纹门禁。
“东西带了吗?”江柏小声问到。
徐鸫拍了拍胸脯:“放心,交给我吧。”
两人分头行动。徐鸫从玄真观弄了点青线香出来,这种线香算是玄真观的特产,有安神助眠功效。但徐鸫觉得这东西简直堪比安眠药,几下就能让人困得直打呵欠。
玄真观的后面就是后山小路,都是石子道,走起路来咯吱作响,特别是到了晚上,光线不足,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跌下山去。
徐鸫不敢开手电筒,他提着一口气,踮着脚尖绕过小石子,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声变小变小再变小,尽管如此,硕大的体型决定了声音大小,一个每当心,还是踢飞了眼前的石子。
“啪嗒”一声,本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小道士抬起了脑袋,往前望了望。徐鸫赶紧贴到山壁上,心跳飞速。
就在小道士即将走到自己身后,徐鸫有些着急了,冷汗蹭蹭蹭直往下掉。这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后门鬼鬼祟祟,说是出来散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