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应下去了,临走前还往春晓身上看了眼,意味不明。
春晓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温润的男子,不敢置信道:“庞九爷,是你吗?”难道这不是幻境了?若是幻境,对面是谁,是师兄?
“是我,没事了,你是惊吓过度才噩梦连连,别怕,再服用几幅安神的药就好了。”庞白伸手把窗前矮几上的瓷碗端过来,道:“是冰镇过的话梅冰糖汁,放了有一会儿了,不那么凉,你喝点,醒醒神。”
春晓确实需要醒神,她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今景何景了。
微凉的酸甜的汤汁入口,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不在幻境了,便问,“我怎么到了您这里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不是在水里么?还有死人,一想到水里那场景她就哆嗦了一下,差点捧不住碗。
庞白道:“我是路上遇见你的,当时你骑的马发了疯的狂奔,朝着路边的水池冲下去,把你也栽了进去,原也没看清马上是你,等救你上来才是觉后怕,如果我没遇上,你可如何好?那马沁死了,你怎么一个人骑马来了绥州?”
“绥州?”春晓愣住,她只记得离开沥镇,而后到了一处叫南苑的地方,见到龚三爷成亲,一想起三爷成亲,她抿住唇,目露悲伤。
庞白见状便不再问,只道:“你只安心在我这里养着,有什么解不开的事也别再多想,以后再说,先把身子养好才行。”
春晓暗暗松口气,她还真怕庞白会问,如今她不想与任何人提龚炎则。
而后丫头进来服侍春晓沐浴,庞白也出去给春晓换了养身养神的方子,令丫头去煎药。
春晓沐浴后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裳,整个人精神不少,又有丫头来摆饭,她用了些清粥小菜,但问时辰知道是下晌了,便没出门,只在屋里翻了翻书架上的书。
原这间是庞白的内书房,她一直在西屋养病,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的过了三天,丫头端了水果来,道:“这是自家庄子里结的桑葚,姑娘尝尝,很甜的。”
春晓回身,扫了眼那丫头,长的娇娇悄悄,十三四的年纪,说起话来温柔和气。
丫头扶春晓坐下,春晓捏了一个紫亮的桑葚吃了,随意问道:“你们是来庄子上避暑的么?”
给春晓打扇子的丫头回道:“是我们奶奶烧百日,九爷原是要回府的,在路上遇见您出事,就来了最近的这处庄子,过两日是要回府的,老祖寿诞,子孙都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