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骗我!”魏琳怒视着傅澄,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照公司的流程,最少也要一个星期才能作下决议。”
“我骗妳做什么?”他冷漠地抬着下巴,“我特地来跟妳说,也不过是怕妳去实验室闹,会把场面弄得很难看,妳好歹是我小孩的妈妈,我不想妳在人前丢光我的脸。”
魏琳灵光一闪,马上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她被他骗了。
她冲上去要甩傅澄一巴掌,却被他直接抓住手腕,给挡了下来。
魏琳吼道:“你趁机骗我放弃抚养权,还故意让心淮提早被消灭,你做这些,不就是想要报复我吗?你这么有本事,干嘛不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去害无辜的人?”
“她无辜?真是笑话。”傅澄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她可是自己承认背叛公司的,会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故意要害她,她不可能这么快被消灭掉。”魏琳捏紧双手,恨恨地瞪着他,“那件事根本与她无关,只要给我时间,我会调查出来的。”
“在妳眼中,我就真的那么混蛋吗?”傅澄放开她的手,突然凝视着她。
魏琳毫不畏惧地与他对望,但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现在她没时间去管他那多变又复杂的心思。
傅澄将视线停顿在她脸上,过了一会儿,才别开头说:“时间会提早,是因为当初她们那批女主本来就可以自愿选择回到书里,妳应该很清楚有这回事,如果她想要回去,谁也不能阻止她。”
“你说谎,她不可能愿意这么做的。”魏琳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她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以江心淮决绝的性格,真的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怎么不可能?她这是畏罪跑回书里了,事情全丢着,让别人给她收拾善后,什么也不管了,不知道有多轻松。”傅澄故意刺激着魏琳,他就是见不得她处处关切江心淮,但却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知道自己这醋喝得非常莫名其妙,不过,能气得她全身毛都竖起来,他只觉得身心灵都非常愉快。被她不闻不问久了,能被她恨到牙痒痒的,至少代表她心里有他的存在。
恨一个人也需要花费许多力气,她既然不爱他,那就让她往死里恨他也好,至少她不会对他视而不见。
然而,他没料到魏琳根本不想跟他吵,只见到她失魂落魄地推开他往实验室跑,他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些希望回到书中的人是他,他想看看她是不是也会为自己着急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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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江心淮被人道消灭的事,没有一个人敢对裴泽说,所以当裴泽按照原定计画,出现在众男主前面时,大家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可谁也不愿意去开这个口。
唐宇凡心里知道大家的为难,想了想自己到底是里面最会说话的一个,就走向前,低声对他说:“兄弟,我们进房聊聊。”
裴泽只是扫过他们一眼,再查觉到气氛凝重到可怕的程度,心里便腾起一股恐慌感。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抬起脚走回到房里的,尤其在唐宇凡跟他说了江心淮的事情后,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就觉得好像跟世界失去了联系,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没有真实感。
裴泽坐在沙发上,眼睛直视着前方,一动也不动地发呆,其他男主们来来去去,可不管是谁,说再多安慰的话,他都不肯理会。
他们实在拿他办法,摇了摇头,只能离开房间,坐在外头守候。
后来,褚铭不知去哪搬了一箱酒,一群男人或坐或站,有的在外面,有的在房间里面,一声不吭地陪着裴泽喝酒。
一开始,裴泽只是拿着人家递给他的酒杯,眼神放空地握在手中,直到难得会第一个发话的沐卿禾,言简意赅地对他说了些话后,才见到他神情有一点变化。
“你听过成家专案吗?”沐卿禾倒不怕将来会多一个人来跟他争抢名额,他只是觉得说出这个专案能够帮裴泽从悲痛中走出来,“如果你能坐上星辰第一的位置,也许能用这个方法去救她。”
沐卿禾是个修道之人,个性十分严谨,所以他不会刻意去夸大一件事情,来给裴泽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会用的是“也许”两个字,最大的原因是,裴泽与江心淮并不是同一部小说中的男女主角,能否用这个专案是未知数,再者,她是背叛公司所以被消灭的,星辰不见得肯让她再度被提取出来。
裴泽听完他的话,手指微微地颤抖地握住酒杯,仰头灌下一杯酒,接着也不再倒,直接随手拿起一个玻璃瓶,对着嘴巴就喝,喝到最后,跟用灌得差不了多少。
明知这样很伤身体,但没人出声阻止他。
也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正常人早应该醉倒了,可是他一直维持同样的姿势。
到后来,他终于闭起眼睛,往后靠在沙发上,这时所有人相视一眼,悄悄地退到外面去,想说这样至少能让他休息一下。
他们一群人在外面低声说话,用这样的方式,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盯着裴泽,不给他有机会去做什么傻事。
魏琳却在此时突然现身,虽然她被江心淮视为姊妹,但因为她管理阶层的身分,造成大家看到她时,一致安静下来。
她猜得到其他人对她的敌意是为了什么,然而她还是径直在一张沙发椅中坐下,脸色有些苍白地说:“他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