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歌摆摆手,表示听见了。事实真相只有长贵一人知道,他的话,十句有五句含水分。大伯娘的娘家人也太善良伟大了,将一个打死人的傻子接去抚养?
哎.......
没理会他装模作样叫屈,她继续问道:“家里就没其他亲戚了吗,这么大房子没人住,也不怕浪费。”
长贵摇头,“都死光了,爹和大伯就两兄弟。原先家里雇了些别处来的长工,早走了。村里人都说咱家房子邪气,风水不好总死人,避讳得很,根本没人敢靠近。”
他眼底却是没多少动容。
死光了?卫小歌忍不住又多看了长贵一眼,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这小子心够硬的。
说起来,死了一家又一家,谁还敢来附近逛,难怪今天下山碰见的两个大叔一脸晦气的模样。老宅没叫人一把火给烧干净,都算是村民们善良淳朴了。
走到离篱笆墙十步远的地方,从老宅里传来咿咿呀呀的怪声,似乎是一男一女。
长贵一脸古怪,面色一红,慌忙垂下头。
“咦,不是说没人吗?”卫小歌一心注意着声音,并没察觉到长贵的异样。
她很快就分辨出这是什么怪声。
这种破事可不能让小孩瞧见,卫小歌脸色一沉,将背后的长富放下交到长贵的手里。
“长贵,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等,我去赶走里面的人。”
篱笆墙正中间的院子门敞开着,往里去的棕漆大门也只是虚掩。里面的人倒是肆无忌惮到极点,在别人家里苟合,真是太糟心了。
卫小歌弯腰拾起一块石头,举手便猛地砸到大门上,发出“咚”的巨声。
“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滚蛋,别让我找人举着火把来瞧热闹!”
女的大声惊呼,男的却是扯着嗓子叫,“谁敢搅了老子的好事,活得不耐烦了。”
声音如破锣,说不出的刺耳。
女的似乎有些担心,“二狗子,你成日在镇上厮混,老娘还要做人呢,快些走快些走。听声音是卫家的小娘皮,她如今就是个疯子,上次还和卫大傻子撕打成一团。”
不知道那个二狗子做些什么,女子又是一声惊呼,“你个死人样,都这当口了......”
“怕什么,我这就出去,黄花大闺女的滋味,可不是你这个老婆娘能比的。”
没多久,大门吱呀地打开,那个叫做二狗子的,穿着条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裤子,歪歪扭扭地走了出来。
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