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威名已久,就是得意于开派祖师相传下来的这套‘清风十三式’剑法。这种剑法云淡风轻,缥缈不定,实在难分虚实,昔年‘清风剑客’燕双清也是由于掌门亲传的这套‘清风十三式’而闻名,但他那时尚且年幼,并未领悟到整套的剑法,所以败给了少年时的慕容逸雪。
这陌生的男子定然是燕双清的亲传弟子了,慕容逸雪暗道不好,若是这招‘清风徐来’施展开来,自己定然要全力以赴去接着一剑,不然必定要毙命与此剑下,但这男子又怎能接的下自己那绝尘的一剑?
正当苦恼之际,突听有人急声道:“云鹤,快住手。”那男子收起了招式,慕容逸雪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一个青玄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燕双清。
他今年其实只有三十五岁,但不知为何看起来不符合年纪的苍老。
慕容逸雪见到他,总觉得生起一阵愧意,勉强笑道:“燕兄,多年不见,可还好吗?”
燕双清走上前来扶起了他,神色中竟然带有一丝痛苦,但转眼即逝,朗声笑道:“‘剑神’慕容逸雪深夜造访,大驾光临,不知是因为何事?”
慕容逸雪苦笑道:“燕兄难道已不过问江湖世事了么?近日来江湖里可是不太平。”
燕双清饶有深意的瞧了慕容逸雪一眼,正色道:“随我来。”
那被称作云鹤的男子紧跟其后,慕容逸雪也缓步前行,众人进了真武殿,燕双清才缓缓道:“你此次前来,可是要说我二师弟顾青峰就是华山派的内鬼吗?”
慕容逸雪有些吃惊:“你已知道了?”
燕双清叹了口气道:“我华山派待他不薄,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种事,若他心地纯良,人品至上,我这华山派掌门的位子就算让给他又何妨?”
慕容逸雪这才明白,顾青峰定是先前就有了端倪,上代掌门才会顾忌传位与他,燕双清也早已对他有了堤防。
燕双清沉声道:“我不揭穿他,也正是想瞧瞧看,他背后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逸雪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这次的掌门接任仪式,可都邀请了何门何派?”
燕双清的目中闪动着光芒,笑道:“少林武当自是不用说,就连点苍,峨眉,海南剑派也都接到了我的请帖。”
慕容逸雪忍不住问道:“江南的世家你可也发了请帖?”
燕双清大笑道:“这你竟然也猜得出,本来是不必的,可我这次的确是请了江南世家出面,几位老家主行走不便,就由少主人代替前来。”
那被他称为云鹤的男子此时有些不自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慕容逸雪正色道:“我要告知你的,正是此事,谢家公子谢安歌,就是与顾青峰共谋之人。”
燕双清的面色突然变了,但他的弟子云鹤脸色苍白的像是失了血色,慕容逸雪一时困惑,也不明白为何这男子反应如此剧烈。
燕双清这才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我这徒儿,正是白家的大公子,而他的妹妹,就是你所说的谢安歌未婚的妻子…”
慕容逸雪犹如春雷灌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结舌道:“你…是她的…兄长?”
白云鹤此时神情激动,颤声道:“你可认得舍妹么?她可还安好?”
慕容逸雪黯然,他不忍心告知白云鹤所听说的一切,谢安歌竟然常用mí_hún草迷惑白芸熙,慕容逸雪握紧了双拳,勉强笑道:“她…一直很好。”
白云鹤紧握剑鞘,厉声道:“这姓谢的小子竟做出如此无耻之事,我这次回家见到家父,必定让他取消婚约。”
燕双清叹道:“你现在可明白了,云鹤在我这里学剑五年之久,已是多年未曾见到家人。我这次请江南世家前来,也是为了他。”
兄妹情深,也是人之常情,但燕双清能如此关怀备至自己的弟子,倒也是难得的好师父。
燕双清忽然说道:“有云鹤保护我,慕容兄自可放心。多谢相告,我会好好小心谢安歌的。”
慕容逸雪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是想说,不用慕容逸雪保护。也对,又有谁能接受昔年挫败自己之人的援助?即使是一派掌门的容纳度量,也是自尊心接受不了的。
慕容逸雪轻轻叹息,将纳兰子清所讲的魔教之事与燕双清细细讲来,又说起方才与‘玉面修罗’柳无名交了手,燕双清此时的面色才变得凝重,叹道:“魔教竟如此瞧得起我燕某人…”他深知,多年来虽然无数个寒暑苦练剑法,但与慕容逸雪相比仍旧是天差地别,若是与慕容逸雪实力相近的魔教高手,自己又怎能撑的住对方的一剑?就连守护着他的白云鹤,也会无故丢了性命。
燕双清笑了,笑的很凄凉悲怆,缓声道:“慕容兄,我有一事相求,我从不求人,但希望你能答应我。”
慕容逸雪此时心底一软,眼眶里也像是起了雾,他深知,像是燕双清这样铁骨铮铮的大侠,让他求人比要了他的命还难…慕容逸雪连忙应声道:“燕兄请讲,我一定做到。”
燕双清握住了慕容逸雪的手,语声坚定道:“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若是我不幸被魔教中人杀死了,你一定要替我杀了顾青峰这个叛徒,至于掌门之位…就由我的小师妹继任。”
他的笑容又变得如阳光般温暖:“我师妹的剑法高强,天资聪颖,再适合这掌门位子不过了。”
慕容逸雪没有想到,燕双清苦苦相求的竟然是这种事,但他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