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丝丝春雨。
慕容逸雪出了正殿,终于不再屏息,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方才在殿内,慕容逸雪只是屏住气息,朝着濮阳玉使了一个眼色,这两人是多年来的搭档,在毒烟中不能言语,但濮阳玉已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那‘龙独鹤’方才一定就在正殿之中,慕容逸雪用了这法子诱他现身,他心中惶恐不安,只得用了最后的杀招。那毒烟慕容逸雪之前见过,乃是魔教相传的圣物之一,这烟雾但凡嗅到一点,也会浑身瘫软,功力尽失,除非得到解药方可恢复气力。
慕容逸雪先前因为这毒烟吃得不少苦头,他刚瞧见这紫烟散出,就立刻屏住了气息,想必‘龙独鹤’在毒烟散出时,就飞身逃出殿内,玉虚真人也就是在那时瞧见了他的身影,才追了出去。
慕容逸雪与濮阳玉飞身而出,就瞧见无数条人影将他们包围起来。这些人影此时已褪去了伪装,一袭艾青色的衣衫,身前带有淡淡的月牙。
濮阳玉皱了皱眉,问道:“这就是苍月宗的人,是么?”
慕容逸雪轻叹道:“原来这才是苍月宗真正目的,以武林各大派弟子的身份上山,再合适不过了。”
濮阳玉目光如刀,环视四周,也轻叹道:“我看这解剑池倒是帮了他们大忙。”
他说这话,是因为已瞧见无数苍月宗高手,身上带的无一不是短兵,这些匕首,利爪,藏于身上便可瞒过道童的盘查。相反,正殿内武林中人擅长的多为长兵,都交于山畔道童保管,即使不受毒烟,也没有可以一战的兵刃。
慕容逸雪瞧着眼前的苍月宗众高手,淡淡一笑道:“对付你们,我根本用不着拔剑。”他说着,身形灵动飘起,双掌飞舞,如蝴蝶穿花般游身与人群之中,霎时间打散了苍月宗众人的包围。
濮阳玉大笑道:“你若是不用剑,我也不要用什么掌法了。”他话音未落,身子竟然凌空而起,跃的比慕容逸雪还要高,手中银茫闪动,已有得不少苍月宗高手中招倒下。
其中一人脸色变得惨白,颤声道:“你们…”
濮阳玉笑道:“怎么?你想不到大爷我也会用飞针是么,你若想待我近身时用匕首利爪招呼我,可就大错特错了。”
那人额角汗水淋漓,他暗道,苍月使曽说过,这濮阳玉擅长近身拳掌功夫,怎得暗器手法竟然不弱于江湖中的暗器名家?慕容逸雪剑法虽快,但若是同时面对十数名高手近身缠战,也许拔剑就没得那么容易,谁知他竟然游身而战,竟然连剑都未有出鞘。
慕容逸雪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此地不宜恋战,玉虚真人独身一人去追龙独鹤,我恐怕他有危险。”
濮阳玉应了一声,大喝一声:“看我的暴雨梨花针!”那苍月宗高手听得‘暴雨梨花针’这最为阴毒的暗器,吓得魂飞魄散,回过神时,慕容逸雪与濮阳玉早已不知到了何处。
慕容逸雪与濮阳玉身形飞速的掠动着,慕容逸雪忍不住笑道:“你这大胡子,好一个暴雨梨花针。”
濮阳玉也大笑道:“这些老小子若是回过神来,发觉并没有什么‘暴雨’,只有绵绵春雨的时候,想必气炸了肺。”
慕容逸雪突然敛起了笑容,沉声说道:“只是不知玉虚真人追去了哪里?”
濮阳玉突然失声说道:“练剑的,你瞧那边。”慕容逸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瞧见不远的玉虚宫内紫烟阵阵,暗道不好,玉虚真人必是深陷于危难之中。
春雨细下,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就连石板地上也溅起阵阵水花。
玉虚真人此时面容难堪,单凭眼前这几人,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在眼里的。
但现在…他只觉得苦不堪言,浑身的劲力似乎都已随风散去,幸得他身旁还留有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道人,他的大弟子清远。
清远道人的剑法虽得玉虚真人亲自传授,但面对众多苍月宗高手,即使是烟雨楼之战的皇甫凌云,都难免败下阵来,更何况是一个武当派的大弟子,又岂能招架的住?
清远道人猝不及防,被凌空一掌震退数步,他定睛一瞧,只见出掌之人竟是个翠衣妇人,峨嵋派掌门人崔绿珠。
崔绿珠嫣然笑道:“玉虚老儿,你现在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玉虚真人面色惨白,苦笑道:“我早已料到你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未曾想到,竟败在这虚无缈缈的紫烟之下。”
崔绿珠已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之意,不免脸上一阵燥热,只听见有一人冷冷说道:“别跟玉虚老儿废话,快些了结他,若是被慕容逸雪追来岂非功亏一篑?”说话之人正是随后而至的灵鹫子。
崔绿珠点头回应,便自凌身而起,双剑如蛟龙取水,分双而至,她沉声道:“玉虚老儿,有我这峨眉双刺为你送终,你好好去吧!”
她话音未落,双剑已送到玉虚真人的面前,玉虚真人此时气力薄弱,又怎能躲开这凌厉的一剑?
只瞧见一个彩虹霓裳的身影飘香而来,如桃花般轻柔,她手中的双剑轻轻一敲,犹如打蛇七寸,崔绿珠的剑势就卸了去。
出手之人,正是名剑门弟子云裳,只瞧见她甜甜一笑,说道:“你可要小心,莫要被我的双剑送了终才是。”
崔绿珠心中置气,但却不由得暗自吃惊,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化解自己的剑法,倒也真是不可轻视。
只瞧见一个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