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也太过分了些,从前还道她只是跋扈嚣张了些,却也从来没敢将人得罪地这样彻底的,如今是怎么了?瞧着倒像是魔怔了一般。”白姝道。
崔嘉因回道:“谁知道呢?霍大人瞧着也是个讲理的,不知霍娉婷怎么会歪成这个样子。”
听到这儿,白姝忍不住回道,“看霍夫人那样,便知道是霍娉婷是得了她真传的。”
霍夫人不同于一般的大周女子,剽悍地不行,单凭她教训霍娉婷只靠打骂便知道了,为着这,霍夫人便遭到了不少贵人明里暗里的嘲笑。以至于每回夫人们见着霍夫人,便要窃窃私语一番,将霍夫人同上京的林夫人好一通对比,紧接着便是拿刁蛮无理的霍娉婷同温柔大方的林静枝出来说,最后便半是嘲讽半是嫉妒的感叹一番,同是一家人,性子却天差地别。
当然,嘲讽是对着霍夫人的,而嫉妒,则是对着林夫人。
崔嘉因揶揄道:“外头的夫人们还总是夸白姝姐姐懂事知礼,真该叫她们来看看,白姝姐姐原也会这样打趣人的!”
白姝横她一眼,甩着帕子作势要打她,“你这丫头好没良心,我只对你们说这样的话罢了,若是对着别人,你瞧瞧我会说吗?”
白姝一副你不识好歹的样子逗笑了崔嘉因,白姝见状要上去给这没良心的小妮子一教训,崔嘉因自然不肯坐以待毙,连忙躲到崔嘉善后面,说:“姐姐救我!”然后又同白姝讨饶,笑嘻嘻道:“白姝姐姐息怒呀!”
白姝轻轻拍了一下崔嘉因,便将这一页揭过去了,又看崔嘉善虽然是笑着的,但眼底的轻愁怎么也化不开,便猜测是听见霍娉婷那句爹娘没有教养的话伤了心。
“嘉善,霍娉婷胡言乱语惯了,莫要放在心上。”白姝劝慰道。
崔嘉因听见白姝的话,也不再玩闹,她走到崔嘉善面前,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姐姐,你别生气,你若是实在气不过,我找人去教训霍娉婷,你看好不好?”
崔嘉善见着眼前的白姝和崔嘉因关心的模样,有些羞涩,这样大的人了,居然还要别人哄。
她笑了一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哪家闺秀像你这样的?别人听见还以为是哪家的女土匪呢!”
她回握崔嘉因的手,望着二人,说:“我没事,你们莫要担心。”
崔嘉因同白姝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提霍娉婷。
“要不回去了?现在大部分人估计也都到了,你这个主人家不在怕是不大好。”崔嘉因提议道。
崔嘉善没有意见,白姝便说:“那下回我只请你们来,我再带你们好好逛逛这园子。”
崔嘉因笑着点头。
许是觉得被霍娉婷坏了兴致,累的崔嘉因和崔嘉善没能好好赏景,到回去的时候,白姝特意带她们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雪白的梨花如绵软的白云般一簇簇堆在枝头,鹅卵石铺成的甬道旁,流水蜿蜒而过,几朵飘飞的花瓣打着转儿跌落粼粼水面上,渐渐沉下,空余一丝冷香。
白府原来是前朝某位王爷的别庄,占地极广,亭台楼阁,小山流水样样都有,布置的极有江南风味。当初白老太爷致仕,大周的开国皇帝念其辅佐之功,特意将这座府邸赐给白家。白家人入住后也没有怎么改动,是以还保留着原来的风格。
“这里也就这时候好看些。从前母亲都会遣下人来摇梨花儿,那时候可真是美,梨花簌簌像下雪似的,摇落的梨花拿去酿酒,亦或是做糕点,都好吃的不得了。”白姝笑着说,“等到结果的时候,就不大好看了,一个个小葫芦似的长在枝头,小时候见着还真是惊讶极了,跑去问母亲,这一条树枝上结了那么多果子,为什么还不断?”
“你们猜猜我母亲是怎么说的?”
崔嘉因胡乱猜:“难道是说,这树枝不肯断,是不想让你捡着吃?”
白姝笑着拍她,“难不成你以为我和你似的,就喜欢吃?母亲是说,这树枝断了,那树上的梨子落了地就变成娃娃跑了。”
“我当时还信以为真,特意让人打断一条枝儿,巴巴地瞧着哪里有娃娃。”白姝回想起童年傻事,忍不住笑出了声儿,“小时候多傻呀!”
“你还知道你傻呀?”一道戏谑的男声含着笑意,从她们身后传来。
崔嘉因回头一看,只见来人玉冠束发,一袭月白绣云纹长袍显得精神奕奕,带着少年人的风采。
崔嘉因福了福身,道:“白二公子有礼。”
“阿珩,你什么时候这般客气了?”白翊笑道。
“你以为谁都同你似的?”白姝嫌弃道
白翊笑了两声,也不恼,一脸纵容之色,笑道:“我知道阿珩最知礼的。”
崔嘉因看他笑地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只觉好笑,好奇的问:“被白姝姐姐欺负真的很好玩吗?”
“他哪里是被我欺负才笑的?”白姝不满道,随即有看了崔嘉因,说:“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是如此了。”
白姝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二哥的心思,崔白两家交好,阿珩同她一道长大,情同姐妹,二哥一颗心又全然系在了阿珩这里,若是阿珩喜欢二哥,这是最好不过的了。白姝是最愿意玉成这对的,一边是兄长,一边是妹妹,见着哪个不如意,她心里也不会好过。
白翊有点心虚,却又假装镇定地看着崔嘉因,只是微微泛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的情绪。
“咳咳,姝儿你别乱说!什么醉翁不醉翁的?”白翊没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