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良久,男子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却又叹道:“唉,若非你阿姆难产而死,鸩儿你应该如其它孩童一般,在你阿姆怀中享受温暖怀抱,而不用阿爸我每日每夜为你操烦。”
那粉嫩婴儿眼睛睁得大大,嘴里“咪咕咪咕”的叫着,好像在回应他的话。
“小东西。”
男子点了点粉嫩婴儿的鼻子,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又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把小弓和一壶短小箭矢,说道:“你看,这是阿爸给你做的弓箭,喜欢吗?”
那张小弓也不知是什么所做,弓身竟然如玉般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在暗夜中发出莹莹光亮;而那箭矢也是一样的洁白如玉,箭尾上的箭羽更是带着七彩色泽,非常好看。
粉嫩婴儿看得都呆了,手舞足蹈着,似乎想要那把小弓。
“这个现在可不能给你,得你长大才行。”
男子把弓箭放在一边,继续逗弄婴儿,但粉嫩婴儿显然已经被那把莹亮小弓吸引住了,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
看到她这个样子,男子又是一阵大笑。
就在这时,一个披着皮甲的汉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男子,顿时焦急的说道:“首领,二首领带人来了。”
“他想干什么!”男子皱眉道。忽然想起手上还抱着孩子,连忙轻轻的把孩子放到旁边铺着柔软毛皮的篮子里。
然后,才对来人问道:“巫呢?”
“巫不见了。”
“哼,早知道他和阿勒沆瀣一气。走,我们出去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男子抓起竖在一角的长矛,温柔的看了篮子中的婴儿一眼,转身离去。
突然,一个满身鲜血的中年壮汉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看到男子,就叫道:“首领,快走,阿勒带人杀来了。”
“怎么回事?”男子看到他一身鲜血,惊问道。
“阿勒一带人过来,什么也不说就杀向我们猎队的人。他下手太快,我们猎队的人都没准备,差不多全被杀了。”说到伤心处,中年壮汉失声痛哭起来。
男子听得目眦欲裂,大声喝道:“阿勒竟敢如此,我要杀了他。”
“首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中年壮汉连忙再次劝道。
“曼咖,出来。”
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大喝。
依稀可见,如勾月下的天鸩部上空,飞满了扑扇着翅膀的天鸩部人。他们一个个手拿弓箭对准木屋,下面还有一群手持长矛的天鸩部人往木屋这边走来。
男子往外看了一眼,感觉今晚事情难料,转头看了一下在篮中睡觉的婴儿,就走过去抱了起来,顺手拿起自己亲手做的那副弓箭放在她怀中,才对最先进来的那个汉子说道:“阿布,你和阿答带着鸩儿出去避一避。如果我没事,到时候你们再回来;如果我发生意外,那就带着她,离开此地,逃得远远的。”
阿布听了,连忙说道:“首领,你带孩子走吧,我们在后面为你挡着。”
“是呀,首领。”中年壮汉也在旁说道。
“不行,那阿勒看不到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把孩子放在阿布手里,然后走到一面木墙边上一拉,顿时露出一个洞口。
这里本是部落历代首领为祭拜祖神而准备的小路,没想到今日却是为了逃亡。
“你们快走。”男子回头对汉子和中年壮汉叫道。
两人看着男子依依不舍,最后还是男子把他们推了进去,然后重新把墙拉上,背上弓箭,手持长矛,往外走去。
屋外不大的空地上已经挤满了人,其中一名背生暗绿双羽的赤发男子站在最前面。
天鸩部人最初生出来的时候,一对羽毛是嫩白肉色,但因为他们喜欢吃毒蛇,吃下的毒素累积在双翅之中,慢慢变成紫绿,色泽越深,就代表毒素越深。这也是天鸩部人用来对敌的手段之一。
赤发男子见男子出来,顿时咬牙切齿的说道:“曼咖,你终于出来了。”
曼咖看着赤发男子,猛然大喝道:“阿勒,你竟敢让族人自相残杀,就不怕死后魂归祖山,被沉于万丈冥渊之中,日夜受那地火焚烧之苦。”
阿勒听得脸色微变,继而狠狠说道:“要烧,也是烧你,我还没那么快死,倒是你要先考虑好了。”
“是吗?”曼咖蔑视的看了他一眼,背后双翅脩然展开。
阿勒以为他要飞走,连忙大叫:“放箭。”
飞在天上和地面的天鸩部人听到命令,纷纷拉弓搭箭,往曼咖射去。
箭矢疾飞,往上而下,如流星坠地,如萧瑟的秋风,呜呜作响,眼看就要射到曼咖。却见他背后再又伸出两只翅膀,这两只翅膀与先前的紫绿不同,竟是一片圣洁的纯白。
当圣洁双翅出现,两对翅膀微扬,一道道狂风出现,如惊涛骇浪般,一阵一阵往那些箭矢吹去,箭矢顿时停住,如落叶般往地上掉去。
“四翅。”阿勒吓了一条,身体不觉往后退了几步。那些飞在天上和他身边的天鸠部人看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忽然,他旁边出现一个披着黑袍的神秘人,对他说道:“怕什么,他也是刚刚进入四翅而已,还不能完全掌握四翅秘法,你还有机会。”
“巫,我们真的还有机会吗?”阿勒疑问道。
天鸩部的人一旦突破到四翅,那就意味着完全褪去凡体,由凡入圣,寻常人根本不是敌手,何况只是区区双翅的阿勒。
“当然,他虽然已经晋入四翅,但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