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应声而碎,而齐子佩慌忙将还在呆愣的楚狸搂紧了怀里。
他声音低低的说:“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凶险?”
“知道。”楚狸拍了拍他的背:“我没事的。”
可齐子佩并未放开楚狸,他甚至连宫殿中散出龙息都未注意,静静搂着楚狸。
他沉声道:“楚狸,等出了海城,我们就回玉虚宫。”
楚狸不解他话中意思,只得轻轻道了句:“好,不过你先放开我。”
四周虽然有龙息谜障,但周身还是看得到的,楚狸早已察觉周身几人的目光,他慌忙从齐子佩怀中脱出身来。没了结界,一行几人才能凑近了看海城宫殿,就见宫殿拱门上的匾额写着——蚩尤宫。
这三字于团中几人不过是个代号,却是如棒槌一般敲在楚狸心上,就在他扭头观察几人神情的一瞬间,楚狸已经可以确定这海城跟穿越之人有关了。楚狸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只要再近一步,他就可以触到那扇拱门,也可以继续完成任务,可偏偏心中有道抵触的声音不断的阻止他前进,一时间,楚狸进退两难。
此时,齐子佩朗声道:“时间不多,我们快些入城吧。”
团中之人早已急不可耐,毕竟这海城内城的宫殿数千年来都未曾摘下过面纱。
齐子佩这句话说的正是时候,就见正阳君一掌劈上拱门。蚩尤宫门,开了!
齐子佩拉起楚狸的手道:“进了里面,跟好我。”
楚狸木讷的点了点头,迈开了步子入了拱门,走了几步扭头不舍的望了望外面。
蚩尤宫内部不像外面,外面分明是灯火通明的模样,里面一层却是只有两盏灯。如此稀疏的灯火根本无法将宫内照得透亮,只能让人稍稍看清里面的摆设。
这地方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暗暗的灯光下众人只看到满地乱摆的桌椅木垫,还有此前生活在这里的人所用的金银器皿。这蚩尤宫似乎并非宝库之类的地方,看一层的摆设,反倒像是一个设宴大厅。
器皿散乱之间,隐隐透着灵力,药痴最先去扒拉东西,竟从蛛网灰尘下扒拉出来一颗玄品丹药。而那丹药也十分有趣,不似现在的丹丸大小一致,是做成了果子模样,似乎还被人啃了一口,透出朱红外皮下粉嫩的内里。
药痴扒拉到一颗,兴奋着继续扒拉,不知不觉竟然被他找到了三十来颗玄品丹药。
他一脸兴奋道:“不愧是上古丹术师,这丹药做得真是巧妙。”
楚狸凑到他面前问道:“玄品的丹药而已,您老信手拈来啊!”
药痴摇了摇头:“不,此前我们从不知道丹药也可炼成灵果模样。似乎这都不能称谓丹药,而是用庞大的灵力直接重造灵草,这是造物,不是炼丹啊!”
在场之人微微一愣,楚狸也有些震惊,照药痴所言,这海城仙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么?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如此强大的一群人,又是为何让海城被压在了深海之下?
想着,所有人都蹲下了身子,这大厅虽然乱,但除了这丹药,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楚狸也跟着翻找起来,终于,他在一个矮桌之前找到了一片碎裂的棉帛。棉帛之上写着什么,可时间实在是太久,上面的字迹已经褪了色,楚狸只隐约看出了几个词。
第xxx,我就要xx川x去了,xx告诉我,今xx是我xx出xx的时候。
这是其中唯一一句稍稍清晰的句子,用朱红色的笔写的,落在最尾显得尤为醒目。其间的字迹太过模糊,楚狸猜了半天,也没猜出这棉帛书写之人想要表达什么。
就在他研究棉帛之时,正阳君所在的地方传来一声惊呼,其他几人闻声,登时奔了过去,楚狸收起棉帛也跑了去。
不知正阳君是怎么选的地,她探寻的场所里满是被吸干了的人干。
那些人干面色安详,挨排排的被排在一处墙壁之上,只是有些可怖的是,这些人额头正中央都被人为的开了一道口子。大抵是强行植入的眼睛,纵使他们现在已经死透了,那眼珠子还是滴溜溜的乱转。
也难怪正阳君会惊呼出声,像她那样的人,应是看惯了生死的,可面前这些死人身上嵌入的眼睛,哪里是人眼。各种各样的都有,兔妖的、魔蛟的、犬妖的,甚至正中间一人额上嵌的是龙眼!
之所以可以确定那是龙眼,完全是因为他那眸子周围缠着的龙息,而那人脸上也和灰鳞一般,有一些青灰色的鳞片。
这些人身上的衣物已经腐烂,但腰间的腰牌还算完好,灰鳞伸手拿了那龙眼人的腰牌,众人探头一看,上书二字——龙奴。
再看其他人,果真是嵌着什么眼睛就是什么奴,但如何分类,他们倒是没找出规律。
灰鳞神经质的笑出声:“原来,我中的咒术是奴咒?”
他神情癫狂,但无人敢劝,唯独药痴道:“既然这里有这种咒,定也有解咒之物。”
灰鳞眼中登时泛起妖异目光:“那你,可一定要给我找到咯!”
一层的大厅面积虽大,但实际摆放的东西却不是很多,几人很快就将残留灵气的物件搜刮了干净,站在了正中央的楼梯口。
楚狸回身望着大厅四方摆放的巨大鼎炉,终于明白了龙息的来路。也怪不得海城龙息持久不散,这根本不是还有真龙残留,完全是因为这四尊鼎炉,他们不知是何种方法炼制,不断的通过特制的出口向外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