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零可是早已魂飞魄散,他娘在胡说什么“发怒”的话?
那快如闪电的一巴掌,乌宝她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就落到了小翠的脸上。一个巴掌印清晰地浮现在她那嫩白的脸颊上。
乌宝傻傻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翠,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小翠挡下了那一巴掌,面对情绪激动的赤零娘说道:“夫人,还请慎言。赤零大人早已魂飞魄散,这只不过是意外。还请不要怪罪乌宝小姐。”
赤零娘面目狰狞,尖叫道:“我要她跪在这里,跪到死!”
岂料她话音刚落,身旁的火盆就突然撩起了几尺高的火舌,不偏不倚,一下子就点着了她怀中的那半边牌位。
赤零娘猝不及防,手一抖便将那燃烧的牌位扔了出去。
只见那牌位划出一道弧线,刚刚好,落进了火盆中,只一瞬间就彻底烧了起来。
满屋子的人都惊悚了。
乌宝维持着半跪不跪的姿势实在有些累了,只好慢慢站了起来,幽幽地问道:“您确定,真的要我继续跪下去吗?”
赤零娘似乎是因为自己亲手毁了自家儿子的牌位,整个人都呆滞了。
赤零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死死盯着乌宝,最后终于不甘地说道:“请小姐先移步到侧室休息。我们需要收拾一下灵堂!”
直到乌宝带着小五和小翠在侧室坐定,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乌宝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刚刚到底干了什么?真不是我不小心冲着牌位挥了鞭子?”
小五兴奋极了,恨不得手舞足蹈,“牌位那会儿小的是真没看见,可那个火盆,真的是自己燃起来的!没人动它!天罚!一定是天罚!”
小翠也难以置信地说道:“小姐,您既没有碰到牌位,更没有动过火盆!”
要说灵牌,小翠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切发生的太快,只怕满屋子的人没一个能看清。可后来的那个火盆,她可是再清楚不过。
那时乌宝和火盆之间还隔着一个她呢!乌宝绝不可能在她毫无所察的情况下,用法术激起盆里的火焰。更何况,被抛飞的灵牌怎么看都是恰好掉在盆里的,没有半点异常之处!
小翠看着扬眉吐气的小五,不由问道:“难道真是天罚?”
小五得意地说道:“不然还有什么可能?赤零因为对小姐怀了杀心,所以堕仙了。他哪里受得起小姐的跪拜?依我看,他爹娘要是再坚持下去,只怕连那个装着赤零灰烬的小盒子都保不住呢!”
乌宝哭笑不得地制止了小五,“你少说两句,我们好歹还身在赤家呢。”
“说说也不妨事啊!”小五不以为意,“天地法则本就偏袒有孕之人,赤零爹娘明知小姐您有孕,还要这么折腾,可不就是遭了报应?”
赤零的爹娘是怎么看待这诡异的一幕,他们三人不得而知。
最终,乌宝只是每日在赤零娘愤恨的目光中奉上几炷香而已。其他时间便在小五和小翠的陪同下,在赤家闲逛,看看风景,活动活动身子,如此而已。
她却不知在赤家地面之下,三位长老正热火朝天地争执着!
三人打扮得差不多,同样都是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身材相同,梳着极为相似的发髻,连脸上的褶子都几乎一模一样。同族之人的长相本就有相似之处,年纪大了之后就更加令人难以分清。
不过暗中窥探的小六却还是能认清这三人的,个子最高的是大长老,中等的是二长老,最矮的是三长老。只不过三人现在都坐着,看不出来而已。当然,光是看他们腰间挂着的玉牌也足够分清了。
大长老慢慢问道:“老三,你确定那个丫头片子吃的,真的是药老亲手炼制过的灵果?”
三长老肯定地说道:“那当然,她吃的时候又没有遮掩,哪里会认错?”
大长老沉吟道:“看来少主他确实得了药老的青眼,我们日后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二长老突然一拍桌子,嚷道:“大哥!药老看重的不过那个女人!与少主何干?”
“二哥,你不就是记恨少主来的太早,抢了你那一支的机遇嘛!这都多少年了,他干得也算不错啦!眼看着少主也快大婚了,族中的孩童还等着他挑选呢!你就放下吧!”三长老劝道。
“哼!族中的孩童?我这一支最优秀的赤零已死,幼童更加全是平庸之辈。老三,你是觉得这一次少主定会挑中你的后裔,才主张和解的吧!”二长老冷哼道。
大长老沉声道:“别吵了。少主不管选哪一支的幼童,都是我赤姓一族的荣耀。老二,我知道你不满赤零之死,可他灵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那个女人只怕来历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孕妇吗!赤零死的多冤枉?他虽然可能真的起了杀心,可那时谁也不知道那女人怀孕了!不知者不罪!天地法则怎可如此不公!”二长老忿忿不平。
“二哥,这也怪不得少主啊!还是算了吧!我的后裔,不就是你的后裔嘛!当年挑中赤零的时候,我和大哥可都没有不满啊!”三长老温声说着,可语气中多少带了些不快。
“哼!反正死的不是你家后裔!”二长老一甩袖子,便站起身,大步走向密室的入口。
待他走后,三长老的不满才表露无遗,“大哥,二哥他近些年可是越来越过分了。我们再这样支持他和族长少主对着干,只怕就要和他们真的离心了!